“我說了,那只是氣話。”姜武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此生所愛,只有我娘子一人,莫說你了,就是天上的仙女,我都絕不會動心。”
“為什麼?我自認我不比你娘子差,性格也更與你合拍啊!”江小湖張口,將自己困擾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姜武沉默了下,反問江小湖,“這世間比我好的男子何其多,你怎麼不去追?”
“因為他們都不是你啊!”江小湖理所應當的說。
姜武嗤笑一聲,“原來你知道這個道理。”
江小湖臉色一白,瞬間明瞭,姜武這是又給她挖了個坑,讓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自行敗下陣來。
良久後,她猛地抬頭,“那你為了你娘子,能做到什麼份上?”
“什麼都可以。”姜武未作任何猶豫,道,“我為了我娘子,什麼都能失去。”
“那好,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要你跪下來,磕夠一百個頭,我就告訴你就將覆水收回的辦法。”江小湖倨傲的抬起頭,有意為難姜武。
姜武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思考。
“怎麼,怕了,看來不也不是很想和你娘子和好。”江小湖諷刺的說道。
下一刻,姜武轟然跪倒在地。
江小湖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他雙手撐地,額頭輕磕,拜在地上。
一時間,江小湖又心酸又震驚,她匆忙跑到姜武面前,阻止他繼續叩拜,紅著眼眶道,“你不用如此,我都知道了,你為了你娘子連尊嚴都能不要!”
“……”姜武沒說話,眼神如水的看著他。
月色清涼又明亮,江小湖盯著姜武暗色的瞳仁看了許久,到底沒有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起來吧,我告訴你覆水收回的法子就是,你去請你娘子,我準備一下。”
“有勞。”姜武客氣又疏離的說了一句,起身徑自離開。
江小湖看著他寬大的背影一步一步走遠,眼睛不由溼潤。若說她之前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只要她傾心守候,總有一天會等到他回首……那麼剛才他轟然一跪,便是敲醒他痴心妄想的鐵棍。
什麼最可貴。不就是一個只會流淚的男子為你流了血,或是一個只會流血的男子為你流了淚。
曾幾何時,她一直以為姜武是那種可殺不可辱的硬漢子。
可今天,她到了他的另一面,他竟然願意為他娘子折損自己的尊嚴。
若這還不能讓她放棄,那就只能是死了。
這般想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朝廊下走去。定國侯府廊下鋪的是漢白石,冬暖夏涼,不滲水。
她挑了出避風的地,將油紙裡包著的粉末仔細的灑向地面,使四周厚中間薄,形成一箇中間凹進去的小圓。
起身時,姜武帶著宋妤兒剛好過來。
江小湖笑望了姜武一眼,“請姜大哥進去幫我拿杯水,再拿一把匕首來。”
“嗯。”姜武頷首,朝屋裡走去。
不一會兒,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拿著匕首出來。
江小湖將兩樣東西接過,意味深長的看了宋妤兒一眼,“我若是做到了,姐姐你就得原諒姜大哥,敬他愛他,好好的和他過日子。”
說完,她突然蹲下,將茶杯裡的水慢慢往灑了粉末的地上倒去。
她倒的很慢,而那些落在地上的水滴,竟然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結起冰來。
一杯水倒完,細碎的薄冰也剛好蓋滿整個圓。
江小湖抬頭看了宋妤兒一眼,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又低下頭去,將黏在漢白石上的薄冰一點一點刮起來,裝在杯子裡。然後扔掉匕首,雙手捧著手裡的茶杯,用內力加熱,將冰又化成水。
“姐姐,我做到了。”她將茶杯遞給宋妤兒。
宋妤兒看了一眼,有九分滿。
“這是怎麼做到的?”宋妤兒接過茶杯,感受著溫水傳來的熱度,疑聲詢問。
江小湖笑了笑,“只要有心,什麼都是可以的。”她說罷,拍拍手,不捨又決絕的看了姜武一眼,正要走,忽然間,整個青梨院的氣氛都不對起來。
“有殺氣!”姜武說了一聲,直接將宋妤兒扯到自己身邊。
江小湖也感覺到了,她羨慕的看了眼被姜武護在身後的宋妤兒,鼻子微酸。
下一刻,三個黑衣人從院牆外飛入,手執長刀向三人站的方向疾奔而來。
姜武心一涼,來不及叮囑宋妤兒什麼,只對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