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瞳孔微縮,冷眼看向江小湖,“我再問你一句,你究竟走還是不走?”熟悉姜武的人都知道,他這個表情,是耐心用盡的表現。
江小湖卻不知,她一梗脖子,任性道,“不走!”
“那就休怪本候無情。”他說著,吩咐一直守在宋妤兒身邊的碧痕,“去喚流風過來,讓他將江小姐送去衙門,理由是,以下犯上,侯府行兇傷人。”
“是,侯爺!”碧痕領命離開。
江小湖則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武,“姜大哥,你說什麼?”
“本候已經問過你走或是不走,現在後悔,也遲了。”說完,他轉身走向宋妤兒,看著她溫和道,“不要為不相干的人壞了興致,我陪你出去再走走。”
“嗯。”宋妤兒點了點頭,站起身,任由姜武牽著往外走去。
經過江小湖時,她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
姜武這回倒是沒有讓她失望,她還沒出手,他就先把事情了了。
兩人離開後沒多久,流風扛了江小湖從花廳出來。
江小湖被迫離開前,怨恨的朝姜武和宋妤兒看了一眼。
宋妤兒輕咳了一聲,想了想,問他,“夫君真打算把江姑娘關進刑部牢裡?”
“先關一段時間。”姜武表情依舊冷淡。
宋妤兒又問,“那她出來後要還是纏著你呢?”
“回娘子的話,為夫心性堅定,這輩子有娘子一人就夠了,別的人再好、再痴纏都入不了為夫的眼。”姜武握住她的手,認真說道。
宋妤兒彎唇笑了笑,跟著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問姜武,“夫君還記得,當年將我賣給你孃的是什麼人?”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姜武皺眉。
宋妤兒嘆了口氣,憂心忡忡、欲言又止道,“我上次帶蓉蓉出去,在東市碰見九皇子了,他……”
姜武怒從心起,冷聲問,“他對你不規矩?”說著,狠狠一攥拳頭,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宋妤兒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只是眉頭擰的更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過他後,心裡就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當年害我的那個人還會捲土重來……夫君,我真的很怕……”
“你的意思是,當年並非無意被人拐走,而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害你?”姜武表情嚴肅起來。
宋妤兒點頭道,“我也是後來才想起的,被劫持的那一天,我是去凌雲峰上的鹹安寺裡替我祖母祈福,因為天氣緣故,不得已在寺裡留宿了一夜,可第二日醒來,我並不是在鹹安寺禪院,而是在一口大箱子裡。”
“出了城,他們一直走的山路,我趁他們給我喂水,偷偷跑了……我一直跑一直跑,後來慌不擇路腳下踩空掉下山崖……醒來後被一個臉上有痣的女人撿起,她看我相貌還算過得去,就想將我賣到白河縣花樓,我不從,故意使自己染病,拒絕吃藥,後來奄奄一息時,便被賣到了槐樹村,也就是夫君家裡。”
“原來如此。”姜武沉聲說道。
他竟從沒想過,當年劫持宋妤兒的,原來是兩夥人。
毫無疑問,第一夥才是始作俑者。
可到底是誰呢?姜武皺起眉,頓了頓,又問,“那岳丈大人這麼多年就沒有追查過?”
“追查了,可沒有結果。”宋妤兒嘆息,“就是因為如此,我現在才恐懼的厲害,總覺得那人還在盯著我一般。”
“婉婉,我會護你周全的。”姜武將宋妤兒攬進懷中,輕吻著她的發心承諾,“那個幕後黑手,我也會幫你查出來,將他交由你處置。”
“嗯。”宋妤兒輕輕的應了一聲。被姜武緊緊抱在懷裡,她多日來的擔驚受怕終於有所好轉。
“對了,還有一件事。”
相擁很久後,宋妤兒突然掙脫姜武,搭著他的胳臂,道,“是蓉蓉告訴碧痕,關於行恪的。”
“行恪怎麼了?”
宋妤兒眼眶一紅,將當年蘭鐵牛對行恪做的惡事說了出來。姜武聽完後,自然也是怒不可遏,“這個畜生,我不會放過他的!”
“……”宋妤兒輕輕的啜泣。
姜武重新將她攬入懷,剋制著自己的憤怒道,“婉婉,你就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你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宋妤兒哽咽著,啞著嗓子說道。
“你說。”姜武在她耳邊輕語。
宋妤兒道,“你不許再去和太子做交易。”
“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