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向大門,對著周玉芹厲聲開口。
周玉芹看著他眼底的血絲,心中有淡淡的澀然劃過,她終是沒有再說什麼,只輕笑著垂下眼眸,轉身離開了梁建成的書房。
留下樑建成孤身一人站在那裡,他抬起頭,正好對上書架上的玻璃,玻璃上映出他的身影,他厭惡的揮起拳頭,狠狠砸了上去,就聽“嘩啦”一聲脆響,玻璃渣碎了一地,而他的手亦是鮮血淋漓。
他已是許久沒有過這般滋味,讓人生不如死的滋味,依稀記得曾經有這種滋味,還是二十年前,他被乳孃藏在衣櫃裡,眼睜睜的看著傅鎮濤凌辱自己的母親,他一動未動,只覺全身的血液凝結在一處,母親下身的血染紅了床上的褥子,也染紅了他的心,他的眼。
他永遠也沒法忘記,直到夜深人靜,他從衣櫃裡爬出來,就見母親衣衫不整,大腿扭曲,死不瞑目的躺在床上。
他摸了摸母親的身子,母親的身體早已冰涼。
他走進了院子,就見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死人,父親的屍體躺在當中,頭顱卻不翼而飛,乳孃懷中抱著一個和他一樣大小的男孩兒,尚有一口氣在,看見他,乳孃艱難的動了動唇,只對他說了一個字;“跑。。。。”
許久之後,他才知曉,乳孃用自己兒子的命,替了他的命。
那一年,他只有十一歲。
父親的人頭被傅鎮濤砍下,懸掛於金陵城外梟首示眾,任由風吹雨打,直到人頭腐朽,方才讓人取下,徑自丟給了野狗。
他隱姓埋名,混跡在難民中出了城,一路行乞流浪,無數次,他都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可想起傅鎮濤,想起傅家,他總是一次次的咬了咬牙,不論日子多苦,總是捱了下去,他活著,也只有一個目的,殺光傅家所有的人!
待年歲稍長,他參了軍,建了功,一步步慢慢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