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當即一沉,他一語不發,擱下了手中的檔案。
看見妹妹,傅良瀾先是一怔,繼而便是笑了,見良沁抱著孩子站在門口,遂是上前將她們母子拉了進來,“站在這裡做什麼,快把安兒抱進來給司令看看,司令幾日沒見著安兒了,可是想的緊。”
傅良瀾笑意融融,示意良沁將孩子給謝承東送去。
謝承東卻道;“良瀾,把安兒抱來。”
傅良瀾聞言,唇角仍是掛著微笑,從良沁手中抱過安兒,一面逗著孩子,一面將孩子遞到了謝承東懷裡,謝承東雙手接過兒子,許是血緣天性,安兒剛到父親懷裡,便是眉開眼笑,嘴巴里“哦啊”的叫個不停,口水都落在了父親的軍裝上。
謝承東眸心漸漸變得柔軟,只抱著兒子玩了一會兒,稚子的歡聲笑語驅散了屋子裡的陰霾,傅良瀾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父子天倫,暗地裡鬆了口氣,沒過多久便是尋了個由頭,離開了書房,離去前,傅良瀾衝著妹妹使了個眼色,良沁明白那眼色中的含義,那一眼中包含著殷切與擔憂,意思是讓她好好兒和司令說。
傅良瀾臨走時,將書房的門輕輕關上,屋子裡只剩下謝承東與良沁母子。
謝承東逗著孩子,全然沒有像良沁看過一眼。
良沁沒有出聲,方才剛進來時,她的目光便在謝承東的面上劃過,見他氣色如常,顯是真的痊癒了,她放下了心,只覺得自己留下與否,他理會自己也好,不理會自己也罷,也都不算什麼了。
“你來做什麼?”謝承東逗著孩子,話說的卻是顯然再問良沁。
良沁微怔,她心知他不願看見自己,此時親眼看著他病已痊癒,這一趟也算是圓了自己的目的,她垂下目光,輕聲道;“我先回去了,等過一會兒,我讓阿秀來抱安兒。”
說完,良沁便是轉過身子,剛要開啟門,就聽身後傳來幾個字;“你站住。”
良沁停下了步子。
謝承東黑眸雪亮,他一手抱著兒子,由著稚子的小手在他的辦公桌上將那些機要檔案抓來抓去,他看著良沁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話來;“還是說,你想親眼過來看看,看我死了沒有?”
良沁眸心一震,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就見謝承東的雙眸深不見底,他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讓人一點兒也摸不出他的心思。
“瑞卿。。。。”
良沁剛喚出了兩個字,便被謝承東出聲打斷,示意她不必再這樣稱呼自己,良沁心中酸涼,她竭力忍著淚水,輕聲道了句;“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今天是我錯了,以後,我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謝承東聽了這話,便是冷笑道;“何必說的這樣可憐兮兮的,我病重的這些天,從不見你人影,如今我痊癒了,你倒抱著孩子過來了。”
良沁聞言,不免抬頭向著他看去,她的眼睛裡充斥著水汽,道;“我來看過你,可是主樓裡的人不許我進來,她們說,你不願意見我,不許我來看你。”
“我何時說過這種話?”謝承東眉峰緊擰。
良沁說完,只覺得心酸難忍,她移開了目光,也不去看謝承東的臉色,接著說了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沒有騙你,安兒我已經抱來了,往後你要想看他,我會讓阿秀把他送來。”
語畢,良沁再沒有待下去,而是快步離開了書房,謝承東眉眼微跳,從椅子上站起身子,幾乎是脫口而出般,喊了一聲;“沁兒”,良沁也沒理會,只匆匆跑下了樓梯,離開了主樓。
謝振瑋許是見到母親走了,卻沒有帶自己一起走,他先是愣住了,繼而便是衝著良沁離開的方向伸出了胳膊,嚎啕大哭,要媽媽回來抱著自己。
謝承東壓根哄不好孩子,此時見兒子哭得傷心,不免更是心煩意亂,他拍了拍孩子的身子,謝振瑋非但沒有停止哭號,反而哭得越發厲害,謝承東只得喚來了奶孃,將孩子抱走。
晚間。
良沁將安兒哄睡,想起白天時,乳孃將孩子送回來,安兒剛看見她,便是撲倒了母親懷裡,任由良沁怎樣哄,都是不願意離開母親的懷抱,哪怕是換阿秀和六姨太抱,謝振瑋也都是哭號,良沁心裡不忍,只能一直抱著孩子,直到孩子睡熟了,睡沉了,良沁才敢把兒子放到搖籃裡去。
“小姐,不是我說,您也太寵愛小少爺了。”阿秀在一旁瞧著,既是無奈,又是好笑,良沁被孩子纏了半天,連晚飯也沒吃,阿秀將碗筷擺好,待良沁來到桌邊坐下,便是笑著和良沁開口。
良沁也是微微莞爾,“他現在還小,寵著點不要緊,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