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豔紅色的襦裙,齊胸抹胸,胸前愣是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皮肉。
蓁蓁略一思忖,便把裙襬處撕了一小截下來,遮在胸前裸露處,略做了些調整,紅色襦裙就正經了許多,雖顏色看著委實豔了些,但好歹算是該遮的都遮了。
如娘也近四十了,本就打算過幾年便洗手不做了,所以才會買了阿朗,權當做日後養老的依靠。所以她待阿朗便格外優待一些,見阿朗板著臉,便關心道,“阿朗怎麼了?有新妹妹不開心啊?”
她正等著阿朗回話呢,就見蓁蓁和寶福攜手出來了,先是眼前一亮,然後就把臉一板,刻薄道,“怎麼回事呢?還壞了我一件衣裳!一點都不懂規矩!”
她倒不是真的在乎一件衣裳,而是面前這丫頭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性子,這讓她起了戒心。
丫頭姿色模樣是好,但要不聽話,那也是白搭!
如娘年輕是算是個清秀佳人,上了年紀便不如從前了,顴骨略高了些,兩頰也不怎的有肉,一板起臉,很有幾分刻薄婦人相。
蓁蓁被嚇得打了個顫,臉色發白,趕忙將寶福緊緊護在身後。
一大一小,皆是一模一樣的圓溜溜杏眼兒,眼兒皆黑亮澄澈,此時瑟瑟發抖抱作一團的模樣,莫名其妙讓阿朗想起後屋大花窩裡那堆崽子,粉嫩的嘴兒,軟嫩的毛,黑亮的眼珠子,手上用點力就能捏死一般。
“嘖。”阿朗忽然咋舌,然後漠不關心道,“王家的要回去給女兒坐月子,廚下沒人做活了。我不做娘們做的事。”
阿朗向來自忖是個大男子,廚房的活從來不沾手的,如娘聽了也愁上了,啐道,“早不走晚不走,挑這個時候走!”
這會子真是農忙的時節,要找個廚娘不好找,他們又是做皮肉生意的,不樂意招那些嘴碎的,生怕見了客人出去亂嚼舌頭。
如娘絞著帕子琢磨了一會兒,忽然眼神便落到面前一大一小身上,“咦”了一句,“這不是現成的嗎?!阿朗,你帶這兩丫頭去廚房,先頂幾日。”
這丫頭不是不服管麼,那乾脆先讓她吃些苦頭,看著模樣便是個嬌嬌姐兒,雖不曉得怎麼落到麻子他們手裡的,但到了她如娘手裡的人,要想走,便沒那麼容易了。
更何況,如娘還打著把這姑娘當成搖錢樹的主意,更不會用尋常的打罵手段,生怕把她那張臉或是那身皮子給打壞了。
打不成,罵又不痛不癢,倒不如磨磨她的氣性,讓她認命了才好!
第58章 。。。
蓁蓁正被如娘教訓的時候; 覃九寒恰好得了錦州府那邊傳來的訊息。
曾合帶著信進來,悄悄抬頭看向男人,道; “大人; 錦州府那邊來了訊息。”
覃九寒面無表情; 面上似乎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內心早就猶如烈火焚心一般,開啟信封掃了一眼,便即刻下了命令,“我回錦州府; 你們繼續找。”
曾合不敢多問; 一言不發退下去。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 男人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渾身上下散發著攝人的殺氣,尋常人壓根不敢近他的身。就連曾合,也恨不能躲著遠些。但他心裡雖畏懼,有的時候又不免敬佩; 敬佩這男人的韌性。
即便是尋遍了這麼多地方; 每一次都是失望,男人卻從未說過放棄二字; 除了愈發陰沉的臉色; 和日夜不眠不休的尋找。
這段日子,大概是覃九寒重生以來最難熬的日子,他每日一睜眼; 除了尋人還是尋人。他有的時候甚至在想,如果真的找不回蓁蓁,那他要怎麼辦?科舉?於他而言,他重活一次的意義,彷彿徹徹底底消失了。
覃九寒策馬回進錦州府城門時候,恰是夜幕西下,黑黢黢的夜色籠罩著整個城,也罩住了他的心。
他沒做停留,直接往錦州府牢房去。他今早收到的信裡說,錦州府搜城的那一撥人,在十里巷搜到一戶人家,雖人去樓空,但鄰居道,這戶人家行蹤奇怪,蓁蓁和寶福走丟的那幾日,這戶人家幾兄弟每日點卯出門。有一日,還揹回來兩個老大的麻袋,然後當天便退房走人了。
再細細詢問一番,又找來房主盤問,竟得出了更令人震驚的訊息。這房主原本就有些懷疑,租了他房子的人私下做些壞事,因為他有一日去收租子的時候,聽見了屋內傳來的小孩哭聲。他一開始也沒多心,只是順嘴問了一句,那租客也隨口找了個理由敷衍他,道是隔壁的孩子過來玩。
他那時也沒多想,收了租金便走了,後來事忙,便也拋之腦後了。等官兵尋上門的時候,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