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陪著相公一路從北到南,好不容易丈夫成了禮部尚書,瞧著快要熬出頭的時候,被送到廟裡去了。
在官宦人家,尤其是那些要顏面的世家,把家眷送到廟裡去,是常有的懲罰。女眷們是愛拜佛,但要讓她們冷清的寺裡待個一年半載的,那誰都不樂意。因此,當聽聞覃沈氏在護國寺待了半月有餘,從那時起,在京城官夫人的圈子裡,她便成了個可憐的棄婦了。
誰曾想,一朝之間,她們以為的棄婦,居然回府了。八卦的官眷們自是覺得詫異,但也僅限於覺得,這覃沈氏命好,覃次甫有情有義。但混跡於官場的官員們,看到的可就遠了,想的也就更深了。
這新次甫的舉動,分明是一巴掌打在太子臉上啊。這般大搖大擺將夫人接回府裡,還附帶了個閨女,這分明就是在昭告眾人,媳婦他還是疼得很的,只是當初礙於太子撮合的意圖,只能示弱把人送寺裡,但就這樣,也半分沒冷落了。一年的功夫,還弄出個閨女來了。
朝中不少同僚們都納悶了,這覃次甫不是太子一系的嗎?這麼明晃晃的打太子的臉,難不成太子爺半點兒也不生氣?瞧著太子爺平日裡的脾性,那也決計不可能啊?
他們猜的半點沒錯,他們口中這個“不好相與”的太子殿下,如今正被氣了個半死。
“覃九寒這一巴掌可真是紮紮實實打著孤的臉上了!”梁喻拍斷座椅扶手,氣得要命的同時,又百思不得其解,“他那夫人是天上的仙女不成?覃九寒怎麼就離不了呢?要弄回府裡,私底下悄悄的弄也就罷了,非得弄得京城人盡皆知!他是孤送進內閣的,如今卻是在打孤的臉!”
進來收拾碎瓷片的小太監聞言低了頭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