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終於開始要回歸從前的輝煌了。
阿淮戰戰兢兢說了實話,結果發現聽的兩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阿寶哥哥也就算了,就連覃九寒也沒什麼表示。
他忍不住有些懷疑起了白家下人的說辭,不是說白家是儒學世家,天下讀書人都萬分敬仰的地方嗎?不是說不能在外洩露身份,不然會遇上別有用心的壞人嗎?
他正為自己的家族是不是已經淪落到大家都見怪不怪的地步而疑惑時,覃九寒忽然開口了,一下子就戳中了他方才沒有說到的點。
“有什麼人要抓你嗎?錦州府入城口的官兵,你這麼怕,應是有理由的吧?”
阿淮搖頭,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走丟之後,有人來尋,我剛開始以為是爹爹派來的人,正想露面。就聽見那些人說,抓了我,上頭有重賞。我就沒敢出去了,一直躲著,直到那天沒處躲了,誤入了阿寶哥哥的房間。”
解釋完了,阿淮頗有些緊張看向一旁的蓁蓁,生怕她因為他的欺騙而覺得他不是乖孩子。
相處的時間不過五六天,他就覺得阿寶哥哥人特別好,抱著很舒服,說話很舒服,一想到要被阿寶哥哥厭惡,阿淮就沮喪得沒心情看書了。
蓁蓁託著下巴,忽然冒出了一句,“阿淮模樣俊俏,還是有錢人家的小公子,一定有更多小姑娘喜歡阿淮了。”
阿淮:……他是白緊張了嗎!?阿寶哥哥似乎壓根不關心他是小乞丐還是白家嫡長孫?!
送走抱著一顆顫巍巍的心才坦白,卻被兩人反應弄懵的阿淮,蓁蓁倒了杯茶水,端到桌旁坐著的覃九寒面前,眨眨眼,遞過去。
覃九寒被她這般直白的討好逗樂,面上雖沒什麼表情,接過茶水抿了一口,“知道自己撿回個小麻煩了?”
蓁蓁彷彿鬆了口氣似的點頭,“可不是麼,還好阿淮只是什麼白家的小公子,我先前還以為阿淮是什麼逃難的皇子呢!”
她又不是傻的,阿淮先前的說辭漏洞百出,又總是吞吞吐吐的,行為舉止一看就大有來歷。
但阿淮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覃九寒放下杯子,敲敲面前小姑娘的腦袋,“以後少看些話本子,哪有皇子會流落在外的,除非梁帝死了。”
他真不知道該說沈蓁蓁運道好,還是善有善報了,隨手救個孩子,竟是白家的嫡長孫。
要知道,那群人為什麼非要抓白禮淮,無非是因為白家一諾千金的家訓,若是救了白家嫡長孫,白家舉全族之力也會還了這個情。
而這個人情,竟然輕輕鬆鬆被他家小姑娘拿到了。
第33章 。。。
弄清了阿淮的真實來歷; 接下來的事就順利多了。
覃九寒按照原先的打算繼續閉門謝客,專心為這一次的府試做準備。
蓁蓁則擔負起了一行人的吃喝日常,雖然她對除了針線以外的家務一竅不通; 但她面嫩; 長得一副老人家喜歡的模樣。熱情善良的大娘們幫了不少忙。
這一日; 蓁蓁領了一個面容和藹的大娘進來,李大娘是錦州府人士,世世代代住在錦州府,這麼多年下來,雖說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 但也算是略有資產。
除了店鋪生意; 李大娘家還有一套書香巷的小院子; 素日裡租借給前來趕考的書生。
說到書香巷; 在錦州府是赫赫有名的地界,又被稱為狀元巷,曾經出過梁朝第一個文狀元,不過弱冠之年; 卻在殿試大放異彩; 博得滿堂喝彩。繼這位文狀元后,又出了好些青年才俊; 一時之間成為美談; 書香巷也因此水漲船高,成了錦州府趕考書生聚集之地。
李大娘的宅子原先是被一戶人家包了下來,誰知那戶人家付了定金便聯絡不上了; 眼看著租房的日子過了十多日,李大娘也著急起來。
今年兒媳婦剛生頭胎,家裡小女兒又正要出嫁,阿弟家裡又來借錢,進項少,出項卻多了不少,李大娘這才動了心思,想找下家來租房。
她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只是手頭實在緊,總不能讓家裡的奶娃娃和坐月子的兒媳婦過緊巴巴的日子,所以她尋了幾日,才相中了覃九寒主僕三人。
一來麼,李大娘看中覃九寒不是手頭緊的主,光看他那面嫩討喜的小書童每日買的朝食,樣式豐富、口味花樣多,又住的客棧上房,就曉得主僕三人手裡是有些銀子。
二來,李大娘也是怕那租了房子的人家忽然趕過來,見到沒房子了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