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要發怒,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在空曠的院子裡傳開,這下子,不光是顧文昌了,就連顧夫人都面紅耳赤了。
方才她還在為同住之人中有個五六歲的孩童而破口大罵,轉眼就被自家大孫子狠狠打了一巴掌,人家孩子至少不哭不鬧的,而她家孩子卻是真的擾人清靜。
顧夫人和顧文昌面紅耳赤,臉都被打腫了,李雪心內十分暢快,婆婆和丈夫一個老而不慈,一個斯文敗類,現在一道吃了癟,她恨不得仰天長笑一番。
覃九寒冷嗤了一聲,帶著阿淮回了屋。
過了晌午,李大爺就帶了人來,在院落中間紮起一道籬笆,將院落徹底分為兩邊。
大抵是因為心虛,李大爺不敢做的那般明顯,雖給顧家那邊多分了幾個屋子,但倒也沒委屈覃九寒幾人,甚至多留了個房間用來裝行李
他們這邊沒受什麼委屈,顧家那頭卻是滿腹牢騷了。
按理說,顧文昌既是來唸書的,就不該耽於享樂,伺候的人夠用就行。顧夫人是妾扶正的,本就沒什麼見識,只知道疼兒子,以前還收斂些,顧長衛離家參軍後,顧文昌成了家中獨子,顧夫人就愈發變本加厲了。
既然日後整個顧家都是她兒的,用些銀子又怎麼了?
因此,這一回來錦州府趕考,顧夫人硬是堅持帶上了十七八個伺候的下人,華服錦衣也不在少數,就生怕兒媳李雪不能伺候好她兒子。
李雪好說歹說,總算讓顧夫人放棄了把所有下人都留下伺候的妄想,只留了姨娘珍雪母子、小少爺奶孃、書童洗墨、管事老張和幾個跑腿小廝,再就是她貼身伺候的陪嫁丫鬟兩個。
顧夫人本是來送考的,家中後宅之事皆要她料理,更何況她還擔心,若是長久不回去,家中婢女爬床鬧出醜事來。
畢竟,她從前就是靠著這些手段成了顧邡的妾,後來先顧夫人病亡,她才扶正做了正夫人的,只不過,她的身份比奴婢高些,是故人之女,讓顧邡沒法子隨意打發了。
料理好宅子,又嫌這嫌那把兒媳使喚了一通,顧夫人才心滿意足坐上馬車離開。
她一走,李雪就打發下人去取了套文房四寶和一盒子浮山縣帶來的薑糖。
她的陪嫁丫鬟春柳捧著東西進來,“夫人,東西備好了。”
“嗯,跟我去隔壁。”
李雪起身,走在前頭,跨出門檻時若有似無道了句,“以後沒人的時候,別喊我夫人,聽著心煩。”
春柳愣了一下,低低應了一句,“是,姑娘。”
她心裡為自家小姐不值,明明是低嫁,卻成日被婆婆磋磨,過得還不如未出閣的時候。不怪小姐這般厭惡顧家人了。
李雪同春柳一路到了院中籬笆前,因為宅子只有一扇大門,恰好在李雪她們這一側,所以籬笆開了道小門供人出入。
李雪在那籬笆前止步,身旁春柳會意,揚聲喊了一句,“有人在嗎?我家夫人前來拜訪。”( ?° ?? ?°)?棠( ?° ?? ?°)?芯( ?° ?? ?°)?最( ?° ?? ?°)?帥( ?° ?? ( o???? ·? o?????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她話音落下許久,也沒聽見那邊有何動靜,李雪不由嘆了口氣,婆婆還是把人得罪了。
李雪示意春柳將東西放在籬笆前,然後揚聲喊道,“方才多有冒犯,特意備了些薄禮還請公子收下。”
說完,李雪不再逗留,轉身領著春柳回了屋子。
一進屋,屋內摟抱在一起的人就彈開了,珍雪微微福了福身,“夫人。”
偷吃被妻子抓個正著,顧文昌也面露尷尬,“雪兒回來了?可見著人了?”
李雪壓根懶得搭理眼前的狗男女,垂眸回了句,“沒呢,妾身不打擾夫君唸書,先回房了”,便轉身朝房間走去。
顧文昌面色訕訕的,又瞥眼看見映雪柔美的側臉,水汪汪的杏眼裡滿是惶恐懼怕,不由心一軟,原本想打發出去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溫柔安撫她,“珍娘,你先去休息吧。”
珍雪柔柔屈膝,便聽話下去了。
他們這邊妻妾不合,覃九寒那側則要安靜的多了。
阿淮託著下巴坐在床沿上,小短腿懸空垂著,興致勃勃說個沒完,把方才院中的事全說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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