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遇見的,阿兄去問了五止大師,說是素日裡見兩貓打鬧嬉戲過。大概我們走後,紅豆回了鶴山廟,然後,豹貓就跟著來了。”
“紅豆還拋妻棄子!”蓁蓁感覺自己腦子轉不過來了,她懷裡撒嬌的貓兒,忽然成了三隻崽崽的爹爹,她成了……祖母??
她使勁搖頭,把腦子裡的奇怪想法甩掉,勉強接受了覃九寒的說法。
恰在這時,春柳被李雪派來送請帖,她道明來意,便將帖子放在桌上,恭敬退了出去。
見到春柳,蓁蓁才想起清晨的事情,便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道,“我不想去,我覺得隔壁的公子似乎很奇怪,眼神有些��恕!�
覃九寒手撫在請帖上,指尖正好觸碰著那個碩大的“顧”字,若有所思,道,“你不想去,便不去。難不成救個人,還要被賴上了不成?”
蓁蓁連連點頭,無辜道,“就是,就是,我就是看在小孩的份上才救人的,真要被賴上了,那也太倒黴了。”
覃九寒見蓁蓁用眼角瞟他,似乎在打量他有沒有生氣,不由有些發怔,他家小姑娘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以最大的善意去對待生活,大抵是沒有被真正傷害過,才養得這般天真而良善。
他從前疑惑,沈家也算是小富之家,沈瓊後宅也不見得乾淨,怎麼沈夫人會將女兒養得這般天真善良,彷彿從沒見過世上的罪惡一般,即便是入獄,即便是被旁人欺侮,也始終保持著純然的天性。
但是現在,他彷彿能理解沈夫人的想法了,如果見過世上最乾淨的心,便不忍將它沾染上汙穢。
旁人也許會說,這樣的性子,遲早會跌跟頭的。
但是,他將路上所有的絆腳石全都鏟盡,他緊緊牽著自家小姑娘的手,他保證她邁出的每一步之下皆是平坦之地,他為她驅散路上所有艱難險阻,那麼,能不能護住她這一份天真?
覃九寒眼中染上笑意,朝蓁蓁道,“對,你只是救人,就算救錯人,那也不是你的錯。這世上,有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有人忘恩負義、得魚忘筌。但是,你伸出援手是你的選擇,同他人並無干係,只要是順從你的內心就好。”
蓁蓁嗓子有些發澀,她是真的很難對人見死不救,大抵是天生就是這般的性子,沒沾過血的小姑娘,骨子裡總是帶著天真和不防備。
她抿抿唇,抬頭看向覃九寒的眼睛,“那我要是給你惹麻煩了怎麼辦?”
她的模樣,彷彿真的很苦惱這一點,覃九寒失笑,和她約法三章,“這樣好不好?日後遇到類似的事,你就來問我,若是能救,你便救。如果我不在,你就估摸一下,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若是好人且不會傷害你,你就救。若是壞人,便不救。若是不好不壞,或是沒壞的喪盡天良,你就救,然後立刻逃走,來找我,好不好?”
他把每個可能性都預設了一遍,然後細緻給出瞭解決方案。
蓁蓁聽得兩眼發亮,圓圓的杏眼眨啊眨,長翹捲曲的睫毛也跟著微微顫,滿心滿眼都是崇拜,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嗯!嗯!我都聽你的!”
覃九寒拍拍他家小姑娘的腦袋,“等會兒,你和阿淮出去吃吧。路上小心些,別走遠。近來,錦州府裡安寧了不少,但也別太大意。吃了飯別瞎逛,去李大娘家待會兒,我來接你們。”
蓁蓁乖乖點頭,轉身出去找阿淮。
覃九寒目送她離開,然後收回視線,方才還透著溫柔的神色變得有些冷淡,隨手將桌上的請帖拿起。
送蓁蓁和阿淮離開後,覃九寒收拾收拾,便穿過籬笆小門來到另一側。
他剛一過來,就有小廝上來迎他,“公子。”
覃九寒冷冷淡淡回了個“嗯”字,便一言不發往前走。
小廝尾隨在後,偷偷抬頭打量覃九寒,然後小心翼翼詢問,“公子,阿寶小哥可是遲一些來?那我等會兒派人在這兒迎一迎?”
覃九寒面無表情掃過去,彷彿只是隨意的一眼,卻彷彿重如千鈞,一下子壓得小廝將接下去的話嚥了回去,再不敢開口提及。
兩人行至大廳。
等候已久的顧文昌聽到聲音,倏然起身,露出溫文爾雅的笑,然後,就見進來的只有覃九寒一人,那笑就掛不住了,顯得有些僵硬可笑。
顧文昌表情僵了片刻,然後斂了神色,又恢復方才溫和的模樣。
他往前幾步,朝覃九寒拱手,“覃公子,前日家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覃公子御下有方,阿寶小哥也純性至善,救了我兒一命,在下在這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