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妻子放在心上。
瀋陽尷尬一笑,“其實沈氏也沒有那麼小氣,怎麼能讓你讓著她呢。她是嫂嫂,你是小姑子,該她讓著你才是。”
蓁蓁這下子真的有點同情沈氏了,但想到這是旁人夫妻間的事情,也委實不好插手。真要指出阿兄什麼錯處的,倒也有點苛責。
畢竟,時下夫妻之間更講究相敬如賓,像這種夫妻間的小情趣,也不是說必須這般的。
瀋陽自忖把妹妹安慰好了,又開始極力說服她留下用晚膳,連爹都給搬出來了。
蓁蓁無奈,又琢磨著要提點阿兄幾句,便應了下來,捎人回覃府稟一聲,便帶著勳哥兒留了下來 。
用晚膳的時候,沈氏因為奶水不多,無法哺乳小茉兒,所以也無需禁口什麼的,倒是也跟著一道入了席。
不知是不是因為菜不合胃口,沈氏用的很少,沈家父子都是大大咧咧的,慣來不會管婦人的事情,連勸也沒勸上一句。倒是蓁蓁,她是發現了,但沈氏才是主。她哪怕曾經是沈家女,眼下也成了眾人捧著的嬌客,又怎麼好去詢問主家用的好不好?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所以,蓁蓁雖然看見了,卻也只能朝遲鈍的阿兄使了使眼色,發現沒用之後,便也作罷了。
一頓飯用的沒滋沒味的,爹爹和阿兄倒是很關心她,甭管是席上的菜式還是擺設,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的。但是這種被刻意捧著的感覺,其實也不如其他人想象的那麼好,而且旁邊還有一個被父子倆忽視的嫂子,她更加不自在了。
好不容易用完晚膳,蓁蓁便提出要回府了,沈家人倒是沒怎麼留,便送著她出門了。
夜風早已不涼了,但蓁蓁還是將披風給勳哥兒披上了,見勳哥兒有些發睏,還揉揉他的臉蛋,道,“勳哥兒,很快就回府了,可不許在路上睡著,要著涼的。”
勳哥兒使勁眨眨眼睛,然後便很黏糊地靠在蓁蓁的懷裡,帶點撒嬌的道,“娘,孩兒好睏啊。”
蓁蓁看的有些好笑,勳哥兒屬於那種早慧的孩子,平日裡做事穩妥,很有大人的模樣,尤其是做了阿兄之後,更是以兄長自居,覺得要給小弟弟做個好榜樣,輕易不肯露出小孩兒的模樣。現下馬車裡就他們娘倆,勳哥兒便撒嬌起來了、
蓁蓁知道勳哥兒未必是真的太困了,或許只是想同她撒嬌而已,說到底,再早慧,也只是個孩子,到了娘跟前,沒有不想撒嬌的道理。她也十分配合,揉揉勳哥兒的後頸,道,“勳哥兒困,那娘跟你說說話好不好?你去青州書院唸書,娘跟你做個小書包好不好?你喜歡靛藍色的,娘跟你做個靛藍色的,好不好?”
勳哥兒滿臉笑意點頭,他就知道娘最能理解他了,知道他只是想同孃親暱親暱,而他也只願意對著娘撒嬌。
“那娘慢慢做,別累了眼睛。”勳哥兒特別懂事的道。
蓁蓁心都被他說軟了,勳哥兒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也陪了她最久,從出生就特別粘她,現在長大了長高了,成了個俊俏的小公子了,也還是愛陪著她回沈府,什麼時候都想著她這個做孃的,怎麼能讓她不喜愛。
蓁蓁軟聲應道,“好,娘知道的,你屬馬,娘跟你繡一匹白馬在上頭好不好?再給你繡上名字。這樣,就不會有人拿錯你的東西了。”
勳哥兒當然很喜歡,他最喜歡的便是被娘疼著了,尤其不吝嗇於在外人面前展示娘對自己的疼愛,忙不迭就點頭了,還十分兄友弟恭的想到了自家阿弟,道,“娘,您給溫哥兒也做個好不好?溫哥兒脾氣最大了,要是看娘就給我做,不給他做,肯定又要鬧娘了。”
蓁蓁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便應下了。
不知不覺中,馬車已經到了覃府的大門口,明晃晃的燈籠高高懸掛著,照亮了屋簷下的一角,驅散了屋簷下的黑暗。覃九寒在屋簷下靜靜等著,直到看到遠處緩緩過來的馬車,才露出了淡淡的,旁人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
駕車的馬伕見主子在等著,趕忙穩穩當當將馬車停下,還未說話,素來淡漠的主子爺已經跨上馬車,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從馬伕的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主子唇畔依稀的淺淡笑意,以及略顯淡色的眸子裡的溫柔。他一愣,只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青州府上上下下都說自家主子那叫一個嚴肅板正,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呢?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覃九寒伸出手,語調淡淡的,沒有特別濃的情緒,卻依稀能讓人聽出點情意。他說,“回家了。
蓁蓁牽著勳哥兒下了馬車,然後朝府內走去。
眼下夜有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