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重的夫子們都無法控制學子們的情緒,只能痛心疾首痛批眾人。
“五柳先生曾言,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我曾以為,青州書院偏居山間,便能令你們毫無煩憂地學學問。現在看來,是我這個做先生的太天真了。”
下首便有人道,“夫子,非是我等不能靜下心來做學問。實在是書院現在到了存亡之際,我等若是埋頭唸書,這書院遲早成了汲汲於名利之輩的鑽營之物。”
“是啊!是啊!”“青州書院自古以外便是如同物外之地一般,不能讓汲汲小人將青州書院拉入俗世!”“蘇兄說的沒錯!”
“荒唐!真是荒唐!”夫子氣得滿臉鐵青,指著那位蘇姓學子道,“什麼叫物外之地?!俗話說得好,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看來,你們亦是如此,埋頭唸書,已經是五穀不分,還不理俗世?若是沒有官府每年贈糧贈銀,你們以為書院能百年不倒麼?竟養出你們這些忘恩負義之輩!”
蘇姓學子起身拱手道,“夫子這般說,恕學生無法認同。青州書院自建立起,便不依附與官府,院內一眾大小之事,皆有院內之人決斷。官府雖贈錢糧,但青州書院也出了眾多棟樑之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青州書院無愧天下蒼生,又何來忘恩負義之說,所以,書院不會對官府做出任何讓步。”
“說得好。”
屋外傳來人聲,眾人應聲望去,才發現來人正是他們方才口中的“汲汲於名利之輩”“汲汲小人”。
領頭的蘇姓學子一愣,隨即拱手道,“知府大人。”
覃九寒緩緩走了進來,讓正要朝他行禮的夫子不要多禮,又吩咐下人扶老夫子到一旁坐下,做足了尊師重道的派頭,才看向方才還群情激憤的學子們。
“想來你們都知道,本官並非青州府人,所以對青州府的傳統知之甚少,還鬧出了不少笑話來。”覃九寒娓娓道來,一下子便引得眾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