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本來就不是什麼壞脾氣的人,隨隨便便一鬨,便連賭氣都不賭了,轉而說起了今日的安排。
上巳節算是比較盛大的節日,尤其今年盂縣情況特殊,很是大肆操辦了一回,連外鄉人來看熱鬧的都有。覃九寒作為盂縣的縣令,這一回也是收到了民間主辦方的邀請,蓁蓁作為家眷,自然也要攜子出席。
有的時候,學會與民同樂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地方的官員而言,很大程度上影響著這個官員的口碑和聲望。
覃九寒在盂縣的功績自不用說,但論起平易近人這一方面,卻是相差甚遠。倒是蓁蓁,在盂縣百姓心中很有聲望,這種聲望不同於男子的能幹,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和親近。就譬如,慈幼院的事情,她不過是牽了個頭而已,後來因著懷孕和生子,瑣碎的事情全都交給了覃九寒和杜夫人。但百姓就是覺得,這事得感謝縣令夫人,就連慈幼院的孩子們,也是張口閉口就是沈姨姨。
百姓這種無緣無故的好感,自然沒法去深究,但這一回的上巳節,覃九寒卻是打算攜妻與子一起出席的。畢竟盂縣一向沒什麼熱鬧的節日,娛樂活動都少有,能出去走動走動,對於後宅的女眷而言也是好事。
盂縣的街道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們面上都帶著喜悅的笑意。蓁蓁一行人坐在茶樓的二樓,茶樓中央是正在說書的先生,捋著羊鬍子,手中羽扇輕搖,語調抑揚頓挫,輕易便勾起了茶樓中眾人的情緒。
在聲聲喝彩聲中,玉泉輕輕將簾子拉上,壓低聲音道,“公子睡著了,奴婢去取毯子來。”說罷,便出去了。
蓁蓁用毯子將小阿勳包好,才吩咐跟著他們一道來的奶孃,抱著小公子去隔間休息。
人剛走,關著的門便被敲開了,守門的奴僕說是杜主簿和杜夫人。
杜主簿一進來,表情便不大自然,他不是什麼擅長交際的性子,十分少言而且脾氣還犟得很,杜夫人一向拿他沒法子,便去牽蓁蓁的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