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著擁著孩子的妻子一般,小心翼翼走近母子二人。他在床邊坐下,先是將目光落到妻子不帶血色的臉龐上,有些心疼,“寶寶折騰你了吧,等他長大了,定要他孝敬孃親,否則我便要狠狠揍上一通。”
此言一出,原本還攤著四肢的嬰兒忽然捏了捏拳頭,似乎是在表達對阿爹要揍他的不滿,父子倆成功將蓁蓁逗笑了,她孱弱地笑著,嗔道:“說什麼胡話呢。方才產婆都說了,寶寶乖得很,知道心疼孃親,比起別人家的寶寶,出來的順利了很多。”
覃九寒視線移到糰子似的嬰兒身上,從眉眼到還未張開的小手,皺巴巴的嬰兒被裹在紅色被褥中,小嬰兒似乎很會長,完全挑了阿爹和阿孃的優點,鼻子挺挺的,嘴唇又紅又嘟,眼睛雖然還未睜開,眼尾翹翹的,一看便是個極可愛的寶寶。
覃九寒失神片刻,然後板起臉來,伸手去摸摸嬰兒的小手,一本正經教導,“日後要成器,不許惹阿孃難過。”
覃九寒一本正經訓話,而被訓話的寶寶卻是睡得正香,似乎一點兒也不想搭理見第一面便訓他的阿爹。這畫面頗為逗趣,將蓁蓁都惹笑,眉眼彎彎道,“相公不要欺負寶寶。寶寶很乖的。”
覃九寒挑挑眉,不置可否,乖不乖的,現在如何知道。按蓁蓁的性子,日後必是個慈母了,那隻能委屈他這個阿爹做一回嚴父了。
日子就在他這般琢磨著如何做一個嚴父中度過了,轉眼便到了覃寶寶的滿月。
覃府是盂縣最顯赫的門庭,那些下官的夫人知道上官妻子分娩之喜後,甭管真心祝賀還是假意逢迎,那心裡都是琢磨起來了。這滿月酒的帖子,無論如何也是一定要拿到的。不然死對頭去了,她反倒沒機會進覃府,豈不是大失顏面。
而這其中,最發愁的便是錢夫人了。錢主簿前些日子才回到縣城,錢夫人自然也是忙不迭想要打進官夫人的圈子。要是在從前,那是其他人哄著她。但是風水輪流轉,自從來了新縣令,錢家就像倒黴了一樣,先是被外派到下面做事,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怕這回滿月酒錢府沒帖子。
忍耐了許久,到了滿月宴那一日,錢夫人終於旁敲側擊詢問相公,錢主簿卻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呵斥道,“無知婦人,若不是那是你惹怒了縣令夫人,我又怎麼會被縣令如此針對。明明杜涓那個蠢貨比我差了許多,現如今卻是走在了我前頭。你瞧瞧人家杜夫人,又有分娩子嗣之功,又知道替丈夫上下打點,哄得那縣令夫人多高興,要不然,那麼多好事能便宜了杜涓那個蠢貨?”
錢主簿憤憤離開,離開前又是對杜夫人一番誇讚,話裡話外說錢夫人無法與杜夫人相比,惹得錢夫人委屈垂淚,她正抹著眼淚,就聽得門被茲拉一聲推開,侄女錢蓮兒如同一朵婀娜蓮花般立在屋子裡。
“嬸嬸何苦傷心,叔父不過是一時氣急才說出這些話的。那杜夫人人老色衰,如何比得上嬸嬸您?”
錢夫人聞言心中憤怒消減了不少,但還是心裡不是滋味,“你叔父心裡覺得那杜夫人千般好百般好,等覃府的滿月酒一過,我又未被邀請,而那杜夫人卻堂而皇之出入覃府後院,你叔父心裡肯定又要覺得我不如杜夫人了!”
錢蓮兒微微一笑,輕輕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嬸嬸,那我們想法子去這滿月宴不就成了?蓮兒有一小姐妹,乃是宋家的姑娘,她家得了請帖,我讓她帶我們一起進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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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有些猶豫,“我們這樣偷偷進去,會不會惹怒縣令夫人?”
錢蓮兒見錢夫人心動了,便又添了一把火,“怎麼會呢。尋常人家都講面子,更何況是堂堂縣令家呢?這滿月宴本來就是喜事,我們就是不請自來了,那縣令夫人也不會將我們趕出去的。倒是嬸嬸您,趁此機會好好哄哄縣令夫人,也好讓叔父對您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四個字,一下子說動了錢夫人。錢夫人和錢蓮兒果真在那宋家姑娘的幫助之下,成功進了覃府大少爺的滿月宴。
錢夫人本來還心底發慌,但看到好些不知情的官夫人上來同她寒暄,一下子便好像回到了從前被眾人眾星捧月的時候,也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和眾人寒暄起來。
而錢蓮兒則是一入了覃府,便藉口如廁不見蹤影了。錢夫人心中覺得有些蹊蹺,但一想到錢蓮兒替她出主意,再過些日子就要出嫁了,便也懶得去同錢蓮兒計較什麼,任由她去了。
第111章 (修) 。。。
錢夫人在夫人群眾如魚得水的時候; 她心中一直要比個高下的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