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後了。
她愁歸愁,卻因為蓁蓁有了身子的事情變得格外忙碌,府裡上上下下都要她花心思,既不敢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管兒子的婚事了。結果,昨日楊輝忽然同她說,和府上的玉纖好上了,這真的有點晴天霹靂的感覺。
倒不是說玉纖那姑娘人不好,玉纖和玉珠都是跟著她從柳府出來的,手腳靈活、心思細膩,就是前頭有玉泉和玉腰頂著,一時半會兒伺候不到夫人跟前去,但這和做她楊家的兒媳婦也沒多大幹系。真的讓楊嬤嬤覺得苦惱的是,她先前求到了夫人跟前,這下子又要改口說求娶玉纖,她是真的怕再惹出什麼事情來。
但她膝下只有楊輝一個兒子,也只好硬著頭皮來求,總不能真的讓兒子孤獨終老吧。
蓁蓁見楊嬤嬤面露欣喜,又見同樣跪在地上的玉纖露出嬌羞的笑,忙吩咐玉腰去扶二人,“別跪著了,這是好事。玉纖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楊管家也是青年才俊,這樁婚事楊嬤嬤可是挑的極好。婚期可定了?”
楊嬤嬤正被玉腰冷笑著扶起,聞言抹抹額頭上的汗,道,“還沒定呢。我琢磨著,總得等夫人這安頓好再辦喜事,不然,夫人身子不方便,我是萬萬不肯離了夫人去操持那些子雜事的。”
玉腰呵呵一笑,意味深長道,“嬤嬤還真是深謀遠慮,這一點,我和玉泉還要向嬤嬤學習呢。”
玉腰說話怪怪的,倒有點像是在諷刺楊嬤嬤,蓁蓁聽出了點,便蹙眉看了玉腰一眼,道,“嬤嬤是乾孃身邊的老人,自然想的妥當。這倒是省了不少事,嬤嬤若是去忙活楊管家的婚事,我這府裡的事情,一時半會還找不著人來替呢。”
她這話算是給楊嬤嬤戴高帽,楊嬤嬤聽了果然樂呵呵的,又是表了一番忠心,才退了下去。
她一退下去,蓁蓁便收斂了笑意,面色淡淡的,“玉腰,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仗勢欺人的事情。”
玉腰一聽臉色一白,咬牙跪在地上,“姑娘,奴婢錯了。”
蓁蓁一聽她喊姑娘,就有點心軟。但還是繼續,“ 旁人的事情,咱們外人並不知情,別覺得什麼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楊嬤嬤之前是來求娶過玉泉,但現在既然改了口,那就是改了主意。你做出這種小家子的姿態做什麼?難道沒了楊輝,玉泉便嫁不出去了?玉泉若不是個好女子,楊嬤嬤又何必到我跟前來說那些話呢?”
玉腰語塞,半晌說不上話來,蓁蓁也不再訓她,吩咐她出去,“你若是還想不通,就去找玉泉談談,事關玉泉,我的話你聽不下去,玉泉的話你總該聽得下去了。”
第109章 。。。
玉腰糾結了幾日; 就沒那個閒工夫去關係楊輝的婚事的,越發臨近蓁蓁的產期,府裡上上下下都提著一口氣; 連來府上的佘黎都有所察覺了。
看著楊輝小心翼翼送了茶水進來; 又十分謹慎退了出去; 佘黎納悶不解道,“大人府上是怎麼了?”
覃九寒並未回答,反而談起了佘黎的來意,佘黎也趕忙將別的事情拋之腦後了,語調中帶著些許急迫; “前些日子正好過年; 我也不好上門叨擾大人。我此番前來; 是為了向大人兌現之前的承諾的。”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佘黎從未懷疑過覃九寒會賴賬或是抵賴,畢竟,再怎麼樣,堂堂縣令是不會失信與他這麼個普通百姓的。更何況; 經過水寅寨剿匪一事; 他對覃九寒這個縣令有了很大改觀,尤其是在過了個安穩的年; 看到盂縣百姓平安喜樂的生活之後。
覃九寒聞言便毫不猶豫點頭; “你說。”
佘黎便道,“我家中有一幼弟,年幼時雙親俱亡; 後唯一的幼弟也與我走散,不知蹤跡。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我阿弟,卻始終一無所獲。我的能力始終太弱小,只能求助於大人。”
覃九寒聽過便吩咐楊輝將縣衙值班的孫盧請來,沒過一會兒,孫盧便進來了。
他雖然是縣令,但對於盂縣的熟悉程度卻比不上孫盧,孫盧雖然是小小捕頭,但捕頭一職,素來是和坊間魚龍混雜、三教九流打交道的,認識的人多,人人都願意賣他一個面子。因此,找人的事情,派給孫盧是再恰當不過的。
孫盧聽了佘黎的事情,便豪爽應下,等到問了佘黎那走散的幼弟的體貌、名字,便忍不住愁上了,他面露難色,“大人,不是小人不盡心。只是,佘黎兄弟的阿弟走丟時才二三歲,佘黎兄弟方才也只能說出阿弟胳膊上有一塊紅斑,這實在不是容易的事情。”
其實,因著不想打擊苦主,他真正的想法都未曾道出。兩三歲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