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更好的地方。我只盼你們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無病無憂,夫妻如膠似漆,這樣子,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了。”
蓁蓁也忍著淚,燦然一笑,就好像兩人第一次初見時候的模樣。
“是,你們也要好好的。”
杜夫人也豁達一笑,再看蓁蓁,只覺得恍然如夢的感覺,三年前,她初次來拜見這位新來的縣令夫人的時候,心裡是惴惴不安的,但是見到了第一眼之後,心底反而只剩下一個想法了:這縣令夫人模樣也生得太好了,嬌嬌怯怯的,實在討人喜歡得緊。
她當時是從未想過的,她竟然會和這位花容月貌的縣令夫人,有這麼多的交集。三年之後的今日,臨到要分離的時候,她竟然覺得,面前的人同三年之前並無多大差別,依舊是那般貌若嬌花,眼睛清澈明亮,好似當初初見一般。
杜夫人晃了晃神,回神後,拍拍蓁蓁的手,道,“好了,我就不拉著你說話了。今日來送你的人實在很多,我就不做那不識趣的了。”
蓁蓁被杜夫人的自嘲弄得哭笑不得,也接受了杜夫人的好意,朝旁邊的玉泉走過去。一向沉穩樂觀的玉泉,此時已經哭成個淚人了,眼睛紅腫,見到她走過來,卻兀自抹了眼淚,臉上露出個笑來,端端正正朝她福了福身子,道,“夫人,玉泉來送你。”
玉泉懷裡還抱著個奶娃娃,奶娃娃才不到一歲,正是喜歡鬧騰大人的時候,年幼的他還不能理解大人之間的分離愁緒,正撲騰著嫩生生的小手小腳,似乎是想引起阿孃的注意。然而玉泉卻分不出半分心思給孩子,滿心皆是不捨。
蓁蓁走近,輕輕牽住了孩子肥肥的小手,道,“你知道的,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好在孫盧對你好,你膝下又有了志哥兒,日後好好過日子。玉腰那裡你也放心就是,我會替她張羅的,不會讓她受欺負的。”
玉泉抿著唇,低低應道,“玉泉雖然不能常伴夫人身側,但會日日夜夜替夫人祈福的,只盼夫人和大人白頭偕老,舉案齊眉。至於玉腰,她也算是跟著佘壯士學了些本事,我這做姐姐的,也只盼著她日後順順利利就好,莫要像我一樣遠嫁,留在夫人身邊才是最好。有夫人照拂她,我是再放心不過的。”
玉泉頓了頓,似乎略有哽咽,但臉上卻是笑意滿滿的,語氣輕快道,“至於我,夫人不必掛心。我家那人雖然不像大人這樣有大本事,但對我還算上心。奴婢偷偷同您說,家中的銀錢都是我管著,成親時您送的宅子也在我名下,即便是他有什麼花花心思,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帶著志哥兒同他和離就是,反正我手裡有錢,心裡也不慌。”
蓁蓁又哭笑不得起來,無奈道,“什麼和離不和離的,孫捕頭待你還不好啊?你有戒心是好事,但不要鬧得夫妻之間生分了,不要傷了情分才是。你們乃是兩情相悅才成的婚,在一起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你好好經營,夫妻之間坦誠相待,有什麼事情都攤開說。但是萬一哪一天真的過不下去了,也別彼此折磨。”
玉泉也只是故意這麼說,便是不想讓夫人替自己擔心罷了,聞言也笑,認真道,“嗯,我會好好的,夫人別記掛我。”
和玉泉告別之後,蓁蓁又去看了看同樣來送他們的童牙和佘曦,一年多的時間,對於幾乎一天一個樣的少年時期而言,實在是雕琢巨大的一年。一年之前的童牙,還是吊兒郎當、大大咧咧的少年郎,現在已經成了頗有本事的少年了,就連孫盧,都動了想要把他培養做繼承人的念頭。至於佘曦,雖然一身蠻力,但似乎對於習武並無多大興致,反倒很喜歡看書,正打算過些年去試試文科舉。
蓁蓁看著兩個少年,童牙已經比她高了,但眼中仍然流露出慕孺和不捨的神情,倒像個要離開大人的小孩兒似的,佘曦更不用說,這個孩子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蓁蓁時常怕他被欺負,常常令人看顧他。小小的少年,嘴上不說什麼,心中卻是記下了這一份難能可貴的恩情。
“童牙大了,也該相看媳婦了。本來我若是在,還能替你出出主意。不過你自己也有主見得很,我同杜夫人說過了,她也會替你張羅張羅的。”
蓁蓁囑咐完童牙,便對一旁的佘曦,也同樣囑咐道,“我聽大人說,你打算考科舉,科舉的事情,我也不大懂,出不了什麼主意。不過大人說過了,戶籍的事情,你別擔心,都替你弄好了。你日後若是到了京城,便去柳府尋我乾爹乾孃,他們會照拂你的。”
童牙和佘曦皆是憋得臉通紅,用力的點頭,將淚水憋了回去,將壓在嗓子眼的酸澀釋放出來,道,“夫人同大人要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