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就覺得自己不能太軟乎了,得強硬一點,不能讓人覺得她們好欺負。
沈蓁蓁學著她阿孃教訓找上門來鬧事的小婦的模樣,臉上露出個淺笑,“姑娘,若是我真的和黃大夫有什麼,尋上門叫囂的您,才是那個做小的吧。畢竟,我可沒有為了個男子,就不分青紅皂白、不顧姑娘家臉面,一派潑婦做派。”
白思思氣得漲紅臉,被人指著鼻子罵沒教養,她那還忍得住,嘴上說不過,手上卻是忍不住了,揮手便要一巴掌朝蓁蓁的臉扇去。
沈蓁蓁側身躲過去,同一時刻,護主的紅豆猛撲上去,一爪子撓在白思思的脖子上,三道血痕登時滾出細碎血珠子。
白思思一聲尖叫,沈蓁蓁趁機把紅豆抱回懷裡,警惕看著對面目露兇光的馬伕和正慌亂尖叫的主僕二人。
白思思拿帕子捂著脖子,眼神兇狠,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把那貓給我摔死!還有那村姑,你把她給我拉過來!”
得了命令的馬伕很快走近,沈蓁蓁知道紅豆惹了禍,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了,趕忙把紅豆往地上一放,拍拍貓腦袋,示意它快跑。
紅豆猶豫了一瞬,從窗子跳了出去,一身肥肉狂抖,朝後院狂奔去。
馬伕見貓跑了,不由得有些急,惡狠狠盯著蓁蓁,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在李麗孃的尖叫阻攔中,硬是拉著沈蓁蓁到了白思思面前。
沈蓁蓁怕的不行,但生怕李麗娘動了胎氣,還不敢露了怯意,硬撐著和白思思周旋。
紅豆跑出去了,小東西很機靈,知道家裡來了壞人,定是會搬救兵回來的。
她若是死命掙扎,惹火了對方,不僅自己倒黴,還極有可能連累麗娘姐姐。
白思思此時已經失了理智,連她身旁的小丫鬟都被自家小姐猙獰的表情嚇得直抖。
“小、小姐……”
白思思瞥了她一眼,“怕什麼?我會殺人不成?不過是給點教訓而已,她的貓撓了我,現在貓跑了,自然要主人來賠罪了。”
說著,望向被禁錮在那不得動彈的沈蓁蓁,“你的貓送了我一爪子,那我還你幾巴掌不算過分吧?”
話音剛落,面目猙獰,一巴掌朝蓁蓁的臉頰打去。
結果,人沒打著,自己腳下一個踉蹌,手上也失了準頭,下意識朝身邊的桌角借力,一聲嘎吱,桌角裂開的同時,她的手腕也無力扭曲著。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瞬,緊接著就是一聲比方才更響的尖叫,和丫鬟慌亂的詢問,“小姐,手怎麼樣了?”
屋內一片混亂之際,虛掩著的大門猛的被推開,隨著一陣冷風掃過,得了訊息的覃家兄弟二人急匆匆進來。
“麗娘!”覃三壽焦急衝進來,直奔桌旁的麗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無礙,心口大石方落地。
而同他一道進來的覃九寒則目光落在被鉗制著的沈蓁蓁身上,自始自終神色不變,只是眼神略微有些冷。
見蓁蓁還是那副模樣,沒遭什麼罪,只是眼睛紅紅的,怕是嚇著了,覃九寒才算是放下心來。
蓁蓁見有人來了,方才那點子堅強一下子消失了,滿心滿腔皆是委屈,眼睛一眨,圓滾滾的淚珠子就吧啦掉了下來。
她一落淚,覃九寒便有些慌了神。
他冷著臉直直上前,一把捏住馬伕放在蓁蓁肩上的手,稍一用力,馬伕一身痛嚎,隨即腕骨處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彎折。
馬伕痛嚎出聲,蓁蓁便瞄準時機掙脫了出來,然後迅速躲到覃九寒身後,手緊緊拉著他的衣裳,甕聲甕氣告狀,“他們忽然闖進來的,還要動手打人!”
白思思打人不成,被人攔了不說,還傷著自己,自然不肯罷休,當即破口大罵,“果然長得一副妖媚樣,勾了一個還不夠,還來肖想黃執。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
她話音未落,覃九寒順手從桌上撈了個杯子,眼皮子也不抬,朝對面叫囂著的女人砸過去。
溫熱的茶水淋了白思思一頭,茶葉梗黏在她精心抹粉的臉頰上,狼狽不堪。
覃九寒理理袖子,連個眼神都懶得拋,垂眸寒聲,“繼續說。”
說完,回頭看向身後被他剛才舉動嚇到的蓁蓁,溫聲詢問,“方才可有哪裡傷著了?”
沈蓁蓁呆愣了一瞬,然後搖頭。
覃九寒兀自掀了她的袖子,待看到她手腕處紅紅的兩個指印,又憶起方才進來時那馬伕手捏著她的肩膀,眼神瞬時一寒,整個人凜冽起來。
他轉向一旁的阿兄,“阿兄,帶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