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的問話雖然輕柔,裡頭的意思卻極為厲害,兩名漢軍將士只是垂著頭低著眉你看我,我看你,絲毫不敢給自己辯白一句。
見到兩人如此這般沉默,楚流煙有些惱火了,便指著跟前的兩名漢軍將士斥責道:“你們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也不看看眼下是什麼時候,居然膽敢在這等時節私自內鬥,莫非你等二人真的以為本軍師不會下令將你等的腦袋給砍了去,以此嚴肅軍紀。本軍師平生最為不齒的就是勇於私鬥,怯於公戰的窩囊兵丁,你等今日犯在了本軍師手中,本就是就殺了你等二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楚流煙的這番訓斥話音未落,方才兩名私自打鬥的應天水師兵丁自是心中一凜,意會到楚流煙是動了真氣,若是不能想楚軍師說明此事,極有可能自己的性命就要報銷在此地了。
這等情形,自然是不敢再向楚流煙隱瞞此事,一名將士就上前一步,跪伏下來對著楚流煙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訴說了一遍。楚流煙靜立一旁,也不說話,只是目光深沉的緊緊盯著這兩名將士。
甲板上的其他將士見得楚流煙處置此事,自然也不敢多話,只是圍在一邊,看楚軍師究竟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楚流煙聽得這名應天水師的兵丁將此事說完,便轉過頭來對著另外一名水師兵丁詢問了一句道:“此人方才所言之事,是否真是如此,若是你有話要向本軍師申述,也可以再此跟本軍師開口道來。”
那名將士只是搖了搖頭說道:“軍師,此人所言之事確是如此,方才小人也是聽得分明,與實際之事並無出入。只是其間的屈直,還請楚軍師能夠剖析明白,小人別無他話。就算軍師要責罰小人,小人也是別無怨言。”
楚流煙自兩造口中印證了此事,心下已然明白兩名將士不過是一時的口角紛爭,只是兩人性情暴躁方才弄出了這等事情來,搞清楚了此事,楚流煙也覺得兩人自願殺敵,這一點確係不容抹殺之事,若是眼下真的責罰了這兩人,對於甲板上的應天水師的兵丁計程車氣倒是不小的打擊,故而楚流煙躊躇了一番,決意先行放過這二人一馬。
“此事的緣由因明本軍師都已然清楚了,你等二人雖是有心殺敵,卻實不該一言不合就和軍中的同袍兄弟動起手來,不過你等所犯的過錯委實不小,本軍師不得不責罰一二,以儆效尤。”楚流煙有些冷冷的對著眼前的兩名應天水師的兵丁吩咐道。
“楚軍師但請責罰,屬下等絕無怨言。”兩人心知楚流煙方才的雷霆之怒,定然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心裡頭自然也有了準備。
楚流煙盯著兩名水師兵丁看了一眼,隨即開口說道:“你等兩人若是能夠捐棄前嫌,隨同本軍師一同進入船艙,今日之事本軍師可以不叫追究,你等二人以為如何?”
兩名應天水師的將士猛地一聽,不覺欣喜若狂,原本以為楚軍師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可是沒有想到楚軍師居然如此寬大為懷,如此輕輕巧巧的就將此事揭了過去,而唯一的要求不過是讓自己陪同著一同下船艙去,看起來楚流煙是有意彌合裂縫。
不過原本兩名應天水師中的將士並無什麼深仇大恨,方才不過是口角紛爭,情急之下,一時起意,方才扭到到了一處。
楚流煙看的極為明白,心裡頭知道這兩名將士並無宿怨,眼下替他們彌合此事,不過是借力使力,也不費什麼力氣。不夠在於甲板上的其他應天水師將士的觀感上看來則是大為不同了,一眾將士都覺得楚軍師如此仁厚,大是敬服。
楚流煙解決了兩名應天水師的紛爭之後,隨即便從甲板上的水師將士之中,跳出了八人,加上方才的兩名兵勇,湊足了十人之數,便帶著這十名應天水師將士急匆匆的奔入了船艙裡頭。
走到快盡頭處,果然是發現了一條密道,廝殺聲便是從裡頭傳了出來。
聽到這等兵戈相交的聲響,楚流煙不覺有些納悶,卻也無從想得明白,便帶著幾名將士急匆匆的走入了密道。
到了甲板下面,楚流煙馬上就發現了方才帶兵下去的應天將領正和一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斗的性起,對方身手看似不弱。
楚流煙遊目四顧,只見四周躺著一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將士的屍首,居然還有一些應天水師屍首。而方才隨著自己這方一同下去的應天水師兵馬卻是分成了兩撥,一撥將士團團圍定了和應天將領打鬥的漢軍將官。
而另外的一撥人卻正在和七八名漢軍兵勇作戰,不過人多勢眾,眼看對方有倒下了幾名,看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將這七八名漢軍兵勇一網打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