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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樓微微皺起眉:“功名還他?”
“嗯,寒窗苦讀才搏這麼個功名,總是有真才實學。”香蘭枕在林錦樓手臂上,手放在他胸膛,“他那名聲,即便得了公明日後也難做官,總比如今這樣強些。你恨我,我恨你的,害來害去,把仇怨往深處結,實在沒什麼趣兒。再說都過去這麼久了;當初的事也不全然怪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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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口舌
林錦樓握住香蘭的手,在掌心親了一記:“你就是軟心腸,說好聽些是心胸寬,難聽些是太容易吃虧了,得多少人惦著佔你便宜。”
香蘭低聲笑了笑道:“凡事總先算算自己是不是吃虧了,那個計較的心多少煩惱呢,老天爺算的加減乘除比咱們都清楚,算計太精福氣就少了,自在些好。”她說著打個哈欠,眼睛漸漸要合上,忽聽林錦樓道:“夏芸那小子跟你結仇,還真是他運氣。”
香蘭忍不住笑出來:“這是什麼話?結仇還結出運氣了?”
林錦樓道:“放下了,心寬了,便知天地之寬無有窮盡,大凡人都是知道理兒,但能做得灑脫的委實不多,夏芸那小子命好,找了個心胸寬的人家結仇。”
香蘭坐起來,詫異的瞠大眼看著林錦樓,又做出向窗外張望的形容,道:“我明兒個得仔細瞧瞧,是不是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林錦樓笑道:“好哇,你敢笑我。”說著伸手將香蘭壓在身下咯吱她。
香蘭左躲右閃,最不耐癢,咯咯笑了幾聲,覺著不像,怕丫鬟們聽見,貝齒咬唇,卻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不由告饒道:“饒命,饒命,投降了。”
林錦樓這才住了手,居高臨下看著香蘭:“還敢不敢了?”
香蘭笑得臉紅紅的,將臉上散著的青絲撥開:“我這不是稀罕麼,大爺從來都是相中的東西一早兒就得捏在手裡,什麼時候竟也知道放下捨得了?”
林錦樓哼道:“你家爺自然明白取捨。”卻俯下身子,額頭抵著香蘭的額頭,熱氣呼在她臉上。半晌說:“就對你不行。”
香蘭本還想取笑,可聽了這話眼眶一下便熱了,她悄悄伸出胳膊環住林錦樓的脖子,林錦樓嘴唇早已貼上她的。
孰料夜半八百里加急傳來機密訊息,林錦樓立刻動身去了兵馬司,差人送信這幾日不回家。香蘭白天起來只覺身上發沉發懶,渾身痠疼。像是要染風寒似的。沒精打采,看了一回書,胡亂和小鵑等人說笑一回便早早熄燈歇了。轉天上午。香蘭只覺病又重了,正逢林府一門走動極近的姻親,長子孫有了弄璋之喜,林錦樓便派人捎了口信。讓香蘭代他登門瞧瞧,香蘭強打著精神便換了衣裳。命人備了禮,前去探望。
因在國喪裡,並不大肆宴請賓客,上門來道喜的皆是親朋好友。香蘭坐了一回欲走。主家太太卻不讓,竭力留客,香蘭少不得再坐一時。吳媽媽和小鵑知她身上不舒坦,特特進來服侍。只聽人報說林五太太來了。香蘭心一提,只見有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姑娘攙扶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緩緩走進來。
香蘭還是頭一遭見著丁氏,只見她個頭不高,身量圓潤,細眼長鼻,卻極有氣勢。因她是長輩,香蘭起身行禮,丁氏佯裝看不見,只同幾位年長女眷問好,眼風都未掃香蘭一眼,一眾女眷爭相讓座。香蘭再去瞧那姑娘,只見中高身量,窈窕身段,生得杏眼桃腮,姿形秀麗,容光照人。香蘭對其點頭微笑,欲打招呼,卻見那姑娘也不瞧自己,徑自扶丁氏坐下了。
香蘭不由同吳媽媽對了個眼色,吳媽媽都覺尷尬沒臉,輕輕拍拍香蘭的胳膊,低聲道:“咱們便走罷。”
香蘭低聲道:“別,再等一時罷。”
丁氏雖不正眼瞧她,可眼風已掃了幾遭,她端足架子本就是等著香蘭上前同自己說話的,再拿捏幾分,有人再遞話打圓場,也便跟香蘭熟識了,卻能壓香蘭一頭。孰料香蘭本性散淡,加之身上不爽利,更不愛言語,且心裡明知丁氏不喜歡自己,何苦熱臉貼冷屁股,只低首斂眉在一旁坐著。丁氏更添不悅,只同幾個老姊妹說話。跟著丁氏來的,乃是她侄孫女,閨名素煙,仔細打量香蘭幾遭,撇了嘴不做聲。
原來這裡也有緣故,丁素煙也是大家閨秀一樣教養,中饋女紅樣樣出類拔萃,琴棋書畫,能寫擅彈,為人幹練,甚得林老太太歡心,提起來總沒口子誇。當日林錦樓同趙月嬋和離,林老太太本意相中了丁素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