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進了雅間,不想正碰上香蘭。
錢文澤拿著茗碗走到外面,正瞧見掌櫃的把一隻小錢袋塞到香蘭手裡,香蘭福身道謝,轉身離去,卻因頭上戴著觀音兜,再瞧不清臉了。錢文澤忙走上前,問那掌櫃道:“方才走的那女孩兒是誰?我方才撿了個帕子,許是她掉的。”說完果然從袖子裡摸出一條繡了桃花的帕子。
那掌櫃看了看笑道:“這定然不是她的,她是顯勝庵裡帶發修行的姑子,只用粗布,不會用這等精緻的東西,她身上穿著素服,頭上的釵還是木頭的呢。”
錢文澤一面把那帕子收起來,一面道:“當姑子?嘖嘖,沒白得可惜,生得這樣標緻。她來這店裡做什麼?”
掌櫃道:“庵裡有幾位師父閒暇時畫的畫兒,託她拿到這店裡來賣。”說著將櫃檯上一幅畫拿了起來,緩緩展開來。
ps:
抱歉,今天因為和爹媽一起守歲,看了一會兒春晚,所以更新遲了點。
祝各位春節快樂,馬上更健康,馬上更有錢,馬上要啥有啥~~新的一年福氣和智慧都成倍增長,小禾給各位拜年了^_^
感謝qian20051978、lisa450的和氏璧,凝若影的香囊 ,qian20051978 三張平安符,damima 兩張平安符,錢包鼓、月光蘭蘭、琳西、微微飄過 的平安符,也謝謝諸位的粉紅票~感謝~
☆、216 暴露
錢文澤展眼一瞧,只見畫的正是一幅《洛神圖》,畫上洛神長眉細目,衣袂翻飛,真個兒有“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之姿,清麗脫俗,形神兼備,端得一副好畫兒,底下沒有落款,只用硃砂印改了個章,拿近處細瞧,見那章上只有一個篆體的“蘭”。錢文澤脫口便讚了一聲,把那畫兒拿給春燕瞧,又一疊聲讚道:“其實這畫兒不過尋常,可我瞧著上頭的洛神娘娘竟然跟你是一個稿子出來的,只怕跟你比還遜色些。”春燕聽了受用,白了錢文澤一眼,卻掏銀子把畫兒買了。
當下回到倚翠閣,剛到大門前,早遇見有可人吃多了酒,在那裡亂叫亂嚷。鴇母見春燕來了不由大喜,忙拉著她走過去勸道:“大爺們都別動火,這不燕兒姑娘回來了,待會兒讓她給幾位爺敬酒賠罪。”
來鬧事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知縣韓耀祖的兒子韓光業。原來他們一家抱對了林家的大腿,林錦樓提攜韓光業做了個八品小官兒。韓光業雖說不學無術,卻極會做人,臉皮又厚,深諳官場之道,且是個有一就敢想十的,同他爹一路鑽營下來,竟謀著了進鹽務司的肥差,雖說官職不高,卻油水頗豐,韓光業立時便抖了起來。此番來揚州辦差,為了討好上峰,特地使銀子請喝花酒。來了卻發覺倚翠閣最有名的燕兒姑娘竟然不在,上峰的臉色便不大好看,韓光業只覺這事沒拍對馬屁,便著實鬧了起來。
韓光業看了春燕一眼,見她生得桃臉杏腮,心頭一酥。卻冷笑道:“以為來了就沒事了?方才就哄我們快回來了,沒白多等了一個時辰!來伺候的淨是些庸脂俗粉,是欺負我們外鄉人,還是以為大爺兜兒裡沒有銀子?”說著瞪著眼一拍桌子,“也不打聽打聽老子身份,金陵城裡哪個不得尊叫一聲‘爺爺’,連你們鹽務司的吳大人都要給兩分顏面。今兒個卻要在你們這裡受等鳥氣!”說著一把將手邊的一盞熱茶掀翻在地,噼啪摔個粉碎,春燕嚇得連聲驚叫。
韓光業又一疊聲喝令跟著他來的幾個屬下去摔砸。鴇母、龜奴等人拉勸不住,方才聽韓光業一番話知道他有些來歷,一時也不敢鬧僵了。錢文澤卻是個玲瓏人兒,聽韓光業說什麼“鹽務司”,心裡早就活泛了,想要結交,又見鴇母等一籌莫展。暗道:“這正是我露一小手的時候。”有心顯弄自己懂場面、會張羅,便上前一把扯住韓光業,一手殷勤的給他扇著扇子,口中一疊聲熱絡道:“哎喲,哎喲,哎喲。哎喲,我的親哥哥誒,什麼事兒發這麼大的火兒。瞧把我兄弟氣的!”說著把韓光業按在椅子上,滿臉的笑,“這裡頭的人沒長著眼眉,不會說個話兒,哥哥您可別生氣,全瞧我了瞧我了!”說完瞪了春燕一眼道,“還愣著!不懂得斟茶倒水給我兄弟賠禮?手白長了是怎的!”說著又使眼色。
春燕夾了錢文澤一眼,堵著氣,不情不願去了。
錢文澤一邊給韓光業扇風,一邊笑道:“哥哥消消火兒。您這樣的貴人官老爺,犯得著跟幾個粉頭一般見識?咱爺們來這兒就是為了尋樂子,別回頭樂子沒尋到手。反惹一肚子氣,未免太不划算。一會兒讓燕兒姑娘給哥哥彈幾首新鮮的曲兒,什麼‘春露濃、玉蕊開’,再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