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問題,自然是要解決的,不過曾紀澤卻有自己。的想法。
“李愛卿之詞朕基本同意,不過,卻也有不實之處,不。知道李愛卿有沒有認真的瞭解過臺灣的現狀,那裡的百姓真的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嗎?”
“這個嘛……”李鴻章一起語塞。
曾紀澤也不待他找藉口,目光轉向了容閎:“容愛。卿,你對世界各地之形勢都瞭如指掌,臺灣的近況如何,你可與眾愛卿說一說。”
“臺灣自左氏割。據之時,便仿美國之制,但當時只是在經濟、文化、教育上學習美國,其間因法國人的介入,又添入了不少法國因素。這期間,一方面是法人援助,另一方面是左氏確實治理有方,故臺灣的經濟發展甚快,到得左氏死之時,臺灣百姓的生活水平基本已超過咱們大陸的平均水平。”
“後來根據左氏臨終遺言,臺灣在政治上也全盤模仿美國,大總統由民選而出,議會開始獲得實權,行政、司法、立法三權逐步分立。起初因變革之因,島內不太穩定,但當時我大明正與俄人作戰,無暇南顧,使得臺灣獲得了政治過渡的充足時間。而此後的幾年間,臺灣政治清明、官員廉潔、法律逐步完善,這些都給經濟的發展提供了十分有利的後盾,截止到今年之時,臺灣百姓的平均收入已高收我們大陸兩到三倍,算得上是小康生活了。”
聽罷容閎之言,眾人皆是唏噓不已,似是難以相信,僅憑臺灣那彈丸之地,發展的卻是如此之快。看來這幫子大臣們,平素裡對大陸以外的形勢變化還是瞭解的太少。
“李愛卿,容愛卿的話你也聽到了,不知你還有何看法。”曾紀澤笑而問道。
李鴻章怔了一怔,道:“這個,想當初左氏逃離大陸之時,幾乎將浙江福建一帶的金銀搜刮一空,臺灣能這麼快富起來,與這是分不開的。而且,臺灣諾大一個地方,不過區區幾十萬人而已,就這麼點人口,平攤下來每個人也富了,更別說有法國人的援助,所以說臺灣之富,只是一個特例而已。”
接著,他又道:“再則,臺灣富裕不富裕,與大明收不收復它並無直接關係,自古以來,祖國大陸與臺灣,就好比是母親與兒子的關係,這兒子離經叛道,要背叛家庭,做母親的焉能容忍。”
“母親與兒子,哼,朕覺得李愛卿這個比喻有欠妥當。”曾紀澤道,“無論是大陸還是臺灣,都同屬中國,便如外蒙、西藏、新疆與中原一樣,都屬於中國,談不上誰是誰的親媽,最多是兄弟之間發生了爭執。”
李鴻章忙道:“皇上說得是,不過就算是兄弟之間,也要有個長幼之分,大陸自然為長,所謂長兄為父,做父親的要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兒子,那也是情理之中。”
李鴻章反應機敏,口齒上十分的伶俐,但心裡面卻愈加的糊塗。他原以為皇上在多次戰爭勝利的鼓舞之下,會毫不猶豫的再啟戰端,而依大明現在的軍事實力,想要攻下一個失去了列強支援的臺灣小島,根本不在話下。
卻不知為何,皇上的對於武力收復臺灣並不是十分的熱衷,想反還有點反對的意思,李鴻章就想不通,為皇上到底是什麼個心思,難不成不想要臺灣了?
曾紀澤忽然提高了音調,道:“我大明自立國以來,內戰還打得少麼,因之而死去的同胞還少麼。既然只是兄弟之間的爭執,非得拼個你死我活才能解決嗎?朕這些年來,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李鴻章眉頭微皺,也不再拐彎,卻道:“但自古以來,中國之強盛王朝,無不是國家一統,無論臺灣是兄弟也好,兒子也罷,都必須置於中國統治之下,臣請皇上三思。”
“中國統一的大略,朕從來就沒有含糊過。”曾紀澤慷慨說道,話鋒一轉,溫和道:“但朕卻在想,既然臺灣與大陸情同手兄,若以武力解決統一問題,死的還不都是中國人,如此,則只能令親者痛,仇者快。那麼,咱們何不轉變一下思維,以和平手段來統一臺灣呢。”
和平手段!
眾臣無不為皇帝這個新的動議而吃驚,在他們的映像當中,以秦以來,每一個王朝的統一,無不伴隨著血腥的殺戮,鮮有割據者願意放棄野心,屈從於強者。所謂的和平統一的例子,實在是屈指可數。
“皇上以仁澤四海,不願看到臺同胞流血犧牲,這個心願當然是好的,但臺灣雖小,如劉松之輩在那裡享受的也是至高無上的榮華富貴,若讓他們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歸於朝廷,只怕他們萬萬不肯的。”這個時候,就連外交總長容閎也站在了李鴻章這一邊。
“世上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