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權力、財富、正義、公理、抱負、野心……
是這些**。幫助他們戰勝了內心地恐怖。激勵他們在這一刻。義無反顧地投身於這一場決定天下氣運地大業中來。
他四人間地對話。兩旁就坐地張樹聲等湘淮兩軍長官無不動容。儘管在此之前。他們地大帥已經向他們透露了不少風聲。而種種作為。亦預示著今日之事。但當真正要面臨這一刻時。他們地心情卻都是十分地複雜。
他們當中,有人贊成,有人反對,也有人持觀望態度。但是他們的所想並不都能付諸行動,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他們的大帥不容質疑的拖上了這條逆流地“賊船”,除了同舟共濟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腳步聲響起,楊嶽斌、劉坤一等湘系大員逐一走入大殿。他們似乎已經注意到了天王府中加強了戒備,而且曾國藩會在深夜召開會議,這些都讓他們心存疑惑。
人已到齊。大約有湘淮兩軍要員三十餘人。曾國荃坐於主位,曾紀澤則坐在次席。只唯獨不見曾國藩到場。
楊嶽斌忍不住先問道:“九帥、大公子,怎的不見曾公前來呢?”
曾國荃大聲道:“大哥他喝醉了。今晚是來不了了,這個會議就有我代替主持。”
曾國荃雖然是曾國藩的弟弟,但楊嶽斌這些人已不比往昔,他們如今個個是執掌一方軍政大權的大吏,對於名聲一向不太好的曾國荃,他們並不會賣多少帳。大家都是平級,如今曾國荃卻以上級地名義來主持會議,他們這些人當場就不爽了。
楊嶽斌哼了一聲,站了身來,道:“既然曾公不能來,我看會就改天再開吧,先告辭了。”
曾國荃見楊嶽斌如此不給面子,頓時就火了,騰的跳將起來,便要發作。曾紀澤反應機敏,忙是將他的九叔按坐回去,高聲向要走的楊嶽斌道:“此事關乎我湘淮兩系的前途命運,父親大人有話交待給我,要我向各位傳達,難道楊大人就不想聽一聽嗎?”
曾紀澤地品口氣分外嚴重,楊嶽斌似乎有所預感,可能要發生什麼大事,便又坐了下來,說道:“我聽說曾公有意裁撤湘淮兩軍,大公子要說的應該就是這事吧?”
曾紀澤並不急於說,而是令白震山關上殿門。隨著殿門的一聲關閉,眾人的心也跟著震了一下。諾大的平等殿中,除了眾人粗細不一的呼吸聲,便只剩下燭火噼啪之音。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的緊張。
楊嶽斌道:“大公子,這裁撤兩軍也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何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呢。”
曾紀澤看了曾國荃一眼:“九叔,是你宣佈還我來宣佈?”
曾國荃一擺手,道:“還是你來說吧,你嘴皮子比九叔我利索,到時省得他們聽不明白。”
曾紀澤遂取代曾國荃,坐了主位,他掃視了一眼在場要員,目光,陡然間變得分外犀利,隱隱之中透著一股懾人地寒氣。
有些人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有些人還矇在鼓裡,還有些人自以為不出自己地預料。但在這一刻,他們都屏氣凝神,豎起耳朵傾聽。“各位,在我宣佈這件事前,先讓大家看一件東西吧。”
曾紀澤向白震山使了個眼色,他立即命人從偏殿中將一個早就備好的箱子抬了出來,放在了那桌子中央。
“開啟吧。”
白震山得到了曾紀澤地命令,從懷中取出鑰匙去開那箱子,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地手竟是有些顫抖,彷彿那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毒蛇異蟲,令他內心十分恐懼。
咔!吱呀…………
白震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緩緩的將那箱蓋揭開,四周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目光探向那箱子。
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頓為一變。有的人臉色煞白,有的人驚喜不定,而有的人卻是興奮不已。
白震山鎮定心神,將那箱中之物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耀眼的燭火之下,那東西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一件金黃燦燦的龍袍!
死一般的寂靜,片刻之後,大殿之內一片譁然。
楊嶽斌指著白震山手中的龍袍,質問道:“大公子,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私藏此物可是掉腦袋的死罪呀,還不快快毀去。”
“大公子,你這可能是從這洪賊的偽宮中搜出來的吧,這東西是禁絕之物,你也用不著跟我們商量,趕緊毀去了吧。”劉坤一也站出來指責曾紀澤,但他的口氣比較溫和,言詞也是在替曾紀澤推脫干係。
一干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