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樣在旁伺奉,曾紀澤忽然想起了什麼,便道:“素雪,你坐過來一起吃飯吧。”
素雪知尊卑有序,當然不敢坐下。曾紀澤嘆道:“你往後就要很難再見到我了,現在就不必拘禮,過來一起吃吧。”
詩涵還道曾紀澤指得是他要出征離去,長期不能回家而已,便也笑道:“素雪,你就聽老爺地,過來坐吧。素雪這才敢坐下,但又十分的拘緊,只是低頭扒拉著碗裡米飯。連菜也不敢多吃一口。曾紀澤便破了例,親自為她夾了不少菜到她碗裡,搞得素雪是感動不已。連連稱謝。
飯罷,曾紀澤將素雪叫到跟前,和顏悅色道:“素雪呀,你跟著夫人嫁到我曾家,大概也有四年多了吧。”
素雪忙道:“回老爺,是四年零三個月。小姐是那年秋天嫁過來的。”
曾紀澤感慨道:“四年啊,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應該是最寶貴的時間了,你年紀也不少小了。可有意中人嗎?”
素雪臉一紅,低著頭道:“素雪盼望能伺候老爺和小姐一輩子,別的什麼不敢多想。”
詩涵已猜到了**分,便是笑著責備曾紀澤:“老爺,哪有你這麼直接問的,瞧把素雪羞得臉都紅了。”接著又道:“素雪跟了我這麼多年,也該是謀個著落地時候了,老爺,你可是為她相中了什麼好人家?”
“呵呵。還是夫人最瞭解我的心意。”曾紀澤索性也不再拐彎抹角,便直接道:“那我就直說了吧,我的下屬劉銘傳團長剛剛去了夫人,所以我打算做這個媒,將素雪許配給省三。素雪呀,你可願意嗎?”
詩涵甚是高興:“劉將軍一表人才,又是老爺手下最得力的將軍之一,將來一定是前途無量。素雪,你若能嫁與劉將軍。那可是修了多大的福氣呀。你還不快謝謝老爺。”
古來那些給在戶人家當丫環的女子們,多半是家境貧寒。父母生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把她們賣給人家當下人。這些女子們一生為奴,當然盼著有朝一日能獲得個自由身,離開那高門府第,嫁一個如意郎君。
素雪出身貧寒,劉銘傳卻貴為淮軍要員,她能嫁給劉銘傳,那自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這是多少像她這樣的丫環們想都不敢想的事,今時聽來,她又如何能不高興。
只是她女兒家好臉面,當然不敢當著人面就應承了,故只是低著頭揉著衣襟,吱吱唔唔地不肯答話。
詩涵夫她著急,便道:“素雪哪有不願意的道理,她就是害羞而已,我就替她應了這門親事了,再替她謝謝老爺你這個大媒人。”
詩涵表情一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妥之事,說道:“素雪雖是出自咱們家,但與劉將軍到底是出身不同,我只怕那位劉將軍會介意呀。”
詩涵這麼一說,素雪的神色明顯一變,更加地胡亂的揉起衣襟,很顯然,她是很稱心這門親事,生怕因為自己的身份卑微就給黃了。
曾紀澤想想也是個理,雖說有自己做媒,但就這麼把一個丫環硬塞給劉銘傳,人家就算面子上不敢說不要,但心下也只怕會不爽,自己這份心思反而是事得其反了。
曾紀澤沉思半晌,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便笑道:“素雪呀,你這個丫頭伶俐懂事,我很是喜歡,而且你與陪伴夫人日久,也算是情同姐妹,這樣吧,我就收你為義妹,你覺得如何?”
素雪整個人就傻了,萬萬想不到曾紀澤會這麼說,她這樣一個卑微貧寒的人,能夠成為堂堂一省巡撫的義妹,那的確是三生修來的福份。一時間,她竟是傻呆呆的驚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詩涵自是欣喜,也虧得曾紀澤細心,能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如今素雪若變成了曾紀澤地義妹,那身份地位自然也就隨之提高,配如那劉銘傳,外人也自不會覺得失了他的身份。
詩涵忙道:“素雪,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拜見你的兄長。”
素雪總算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高興的竟是淚如雨下,急是跪倒於地,將曾紀澤拜了又拜,卻仍是不敢稱呼他一聲“兄長”。
曾紀澤笑著將她扶起:“素雪義妹,劉省三是我手下的一員愛將,將來你要嫁給他,便要更加的賢良淑德,替我照顧了省三,好讓他為我上陣殺敵時沒有後顧之憂啊。”
素雪紅著臉答道:“素雪明白,素雪一定謹守本份,不望報答老爺的恩德。”
“那就好,那就好。”曾紀澤甚至欣慰。
曾紀澤將素雪之事與劉銘傳說了,他除了驚訝之外,自然是倍感榮幸,當即就答應了。只是由於他的原配新喪,近期之內不便娶妻,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