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有些發毛。平常把他當做貓兒一般逗弄,見他有幾分動了真章,眼裡波光粼粼,我見猶憐。
“現在外頭有人呢,比不得在宮裡,承乾宮裡,殿下都料理妥當了,”寶馨眼裡光波流轉,閃動著泠泠波光。
柔言軟語,誰不愛聽?她瞧著朱承治臉色緩了下來,嘴角也真的帶了幾分笑,正要趁著他高興多說兩句,他抽冷子伸出手來,攥住那纖細的胳膊,把她往裡頭一拉。
他十五歲了,吃的好又長的快,這兩年騎馬射弓的,兩樣都沒有落下。她那裡扛得住他那勁頭!一下人就拉了過來,撞在他身上。幸好寶馨一手撐住床邊,要不然,兩個就真的抱一塊了。
“殿下偷襲。”寶馨氣的堵了嘴。
二十的女子,站在青春的尾巴上,她依舊膚色雪白細嫩,做個少女的嬌俏,竟然沒有半點違和。甚至那些個少女,年紀擺在那兒,又有束縛,那個年紀的活潑半點都難使出來,最後渾身上下只剩下規矩和故作老成,看一眼都不愛。
“兵不厭詐。”他說著,壯著膽子,手指在她唇上揩過。她唇上沒有擦胭脂,只有一層薄薄的潤唇的口脂。指頭一揩,唇上頓時一陣酥麻。那地方碰不得,尤其這麼羽毛似得一下,簡直比直接咬還要折騰人。
寶馨立刻捂了嘴,朱承治壯著膽子做的輕薄事,指頭上還殘留著她唇上嬌嫩。一張俊臉上不可自制的騰紅了。
寶馨騰的一下站起來,“我叫人給殿下熬著雞湯,也不知道怎麼現在還沒送上來,我去瞧瞧。”說著,她兩腳就往外頭挪,好似屁股有火在燒似得,半點也留不住。
寶馨一陣風似得走出去了。殿宇之內靜悄悄的,方英站在那兒,和截木頭似得,渾身動都都不動,足見功力深厚。
朱承治坐在那兒,腳擱置在腳踏那兒,他瞧著指頭上那亮晶晶的一點兒,遲疑了會,指頭就吮到口裡。
“你說女人嘴兒是個什麼味兒?”朱承治抬頭問方英。
方英呵腰,“這個,殿下問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不過女人的嘴兒啥味道,恐怕是看人。人不同,味兒也不一樣。”
朱承治夠了勾唇,“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有這番見識。可惜你淨身了是個太監,要是囫圇人兒,恐怕簡直就是花裡魔王了吧?”
“奴婢哪能吶,要是奴婢前幾年沒叫家裡爹媽淨身送到宮裡,恐怕沒到做這魔王的年紀,就叫野狗給填了肚子。”這話說得可憐,方英眉眼都聳搭下來,不過這只是一瞬,轉眼他又振奮起來,“不過幸好菩薩保佑,叫奴婢淨了身,才能伺候殿下,這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朱承治含笑聽著,“一張嘴好會說!”他說著,抬起腿,方英立刻上前給他脫靴子。
他進來開始,就沒有換靴洗腳。方英心下揣摩,估計是殿下覺得在寶馨面前脫靴難看。男人再幹淨,也就那回事。何況殿下這一趟,坐車騎馬,還在皇爺身後鞍前馬後的伺候,悶了這麼好會子,恐怕多少有點味兒。這樣,怎麼能在喜歡的女人面前給漏出來呢。
方英殷勤的伺候他洗腳,外頭小太監宮女早就準備了熱水,折邊銀盆抬了進來,一旁的香爐裡頭也填了新的香餅。
寶馨只是找了個由頭暫時躲一躲,不是真的下廚房催菜去了。覺得差不多了才出來,叫宮女把雞湯給端來,走了一段路,有個小太監迎面走來,見著她就低頭哈腰的打招呼,寶馨原本沒放在心上,那小太監給她讓道,還沒等她走過去,就聽小太監道,“姑姑歇歇腳,小的有話要告訴姐姐,想要討個賞。”
寶馨停了腳,轉頭盯那小太監。
寶馨到春華殿的時候,鼻子裡頭聞到一股百合香的味,甜甜膩膩,飄散似天邊雲彩。就和她眼下和朱承治似得,兩人都在躁動,偏偏又不得不按捺下來。
朱承治已經叫人撤去了羅漢床上頭的矮几,自個一頭靠在金花枕上。寶馨過去,輕輕喚了聲,躺在那裡的人睜開了眼,他雙眼生的極好,黑如黑玉,散發著溫潤的光芒,注視人的時候,那人只覺得春風拂面。
寶馨被他那雙眼看著,心頭微跳,旋即很快沉著下來,“殿下今個在皇爺面前露怯了?”
朱承治一愣,沒想到寶馨竟然知道這個了。但很快他有釋然,這宮裡到處都是人眼,哪裡藏得住秘密!她這會知道,也算是正常。
朱承治起來,接過她手裡的雞湯,慢騰騰的喝。寶馨熟知他的習慣,吩咐下頭的人不要在雞肚子裡頭塞什麼人參茯苓,他不愛那股藥味。
他持著手裡的湯勺,慢騰騰的喝。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