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像什麼?”褚彧眼眸深邃無波,抬眼看著初九。
“公子,您說什麼?”
“那次劫匪出燕山關,也是悄無聲息。”
“公子,你的意思是這手段,和四王爺有關?”
“嗯。”平江城前府尹本就是褚樾的人,這次也說不準。他慣於拉攏一些偏門,這也算是他的風格。
“陸經綸送那個孩子到羨城了麼。”
“回公子,送了。”初九說道,“他也已經在查羨城,不過怕是隔著管地,不太好查。”
“那就讓我們的人查,你去找陸經綸,看看他到了什麼地步。”
“是,公子。”初九心裡一子有了方向,面上一喜,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公子,那我今日就不能陪你去覓月橋了。。。”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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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的璃王府馬車裡,蘇璃披著一件藕粉色角扣斗篷,看著桌几上,香爐裡的薰香燒斷了幾段,褚彧便在她楞神的時候進了馬車。
“璃兒,等我很久了?”褚彧如今已經腿愈,進了馬車便沒什麼顧忌,直接將蘇璃抱進了懷裡。
“沒有很久。”蘇璃習慣地搭在褚彧的肩頭。
“初九呢。”
“他有些事要做。”
蘇璃抬頭,“你是不是也有許多事?”
褚彧笑道:“有,但沒一件能重要過陪你。”說罷便將她的頭又按進了懷裡。
蘇璃嘴角漾起笑意,這次去覓月橋是她前兩日提議的。一想起馬上就要離開平江城,她好像還沒和褚彧正經出去遊玩過。
等回了錦城,她就要去找言玄亦做個了結。自從知道褚彧的事之後,她是愈發不捨得離開他,更不捨得讓他一個人,可她也不能辜負孃親和她這麼多年的執念。
所以她會盡其所能地不讓人發現,但如果真有萬一,那她也絕不要連累褚彧。
未來之事無法預料,在那之前,她想和他在一起,做好多好多沒做過的事,所以就讓她任性一次吧。
馬車緩緩前進,一路穩穩當當,蘇璃眯了一會兒醒來,便已經到了到了金閶區。覓月橋就在金閶區的最北,作為六橋之一,顧名思義,它最有名的便是月色。
月光清冷,卻不乏溫柔,蘇璃站在褚彧身側,傍著石欄在河岸邊賞月。
幽藍色的夜空下,遠遠望去銀色的月輝灑在湖面上,映著橋洞的剪影,好像彎一彎腰,便能掬起那月亮。
“月色很美。”蘇璃看著湖面的盡頭。
“嗯。”褚彧是看著蘇璃說的,她的側臉映著清輝月光,美好的不可方物,讓他移不開目光。
“霧谷有一座湖,岸邊是我種滿的草藥,我便叫它千草湖,在那裡看月亮和現在的感覺很像。”
“七彩會陪你看麼?”
“會啊,不過它好像不太愛看。”
“哈哈。”
蘇璃第一次對褚彧說了許許多多在霧谷發生的事,將她的過去娓娓道來,那其中連綿不斷的情愫,安靜地回流在二人之間,靜謐而美好。
直到半夜,在走回馬車那處的石板路上時,蘇璃還不捨地看了一眼覓月橋。
“你喜歡,我明日再陪你來。”褚彧寵溺地拉過她的手。
“不——”
蘇璃笑著,不用二字還未完全說出口,突然,暗處樹影邊竄出了兩排黑影,讓她一下子愣住。
褚彧也看到了,立刻拉過蘇璃的手,將她拉到身後,但依舊是坐在輪椅之上,沒有起身。
那些黑衣人不像劫匪那次,諸多語言。他們根本絲毫不給空隙,沒有一句話,直接起劍便刺了過來。很顯然,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褚彧。
千鈞一髮之際,蘇璃身邊的二十個暗衛一下子全部現身,將蘇璃和褚彧圍在當中。
夜色下,從光禿禿的樹枝縫隙灑下的銀色月光,割裂了整片黑幕,最後,剩下一片刀光劍影的森冷氣。
蘇璃手緊緊攥著褚彧輪椅的手柄,大概是經歷了兩次生死邊緣,她也沒那麼懼怕了,至少現在她和褚彧在一起,至少,他們這邊似乎還佔著上風。
然而不久,暗處突然又添了十人出來,場面一下子有些膠著,連帶頭的倉影都有些力不從心。褚彧皺起眉頭,他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冷刀兵器閃著寒光,互相擊打,場面一片嘈雜,突然,有一個黑影衝破了一角,拿劍向褚彧刺來!
那泛著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