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拂了面子。
“聽說他上一屆便是個解元,運道不好逢了丁憂,就沒來會試。這一次又考了一次,竟還是解元,如今才二九年華,你說厲不厲害?”
“厲害,也就是第一次十五歲便得了解元?”鎏雲起了點興趣。
“是啊!”
“叫什麼名字?”上官鎏雲有些好奇,不知以後會不會遇到呢。
“哈哈,他叫陸經綸。”
飛霜殿裡,張福全正伺候梁淮帝更衣。
“李妍熹那裡最近如何啊?”梁淮帝伸展開雙手,任由張福全替他著衣。
“稟陛下,貴妃娘娘近日在未央殿內,並未出門。”
“嗯。彧兒那邊呢?”
“陛下,還是老樣子,只是前幾日,我們的人似乎,似乎看到璃王有站起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看岔了。”張福全小心地說道,其實他也不甚確定,但下面的人既然報上來了,他也不敢隱瞞。
“怎麼回事?!姜郴不是說年節前腿便廢了嗎?”梁淮帝神色突變,手也突然落下,張福全都還沒來得及繫上結帶,此時更是不敢妄動了。
“陛下,府裡的人回說,王妃似乎常備藥膳給璃王,不知是不是此中效果。”
“哼。當初是你跟朕說,蘇璃的醫術不過平庸而已。”梁淮帝臉色陰沉,看著張福全說道。
“陛下。”張福全立馬跪地訴道:“老奴確實查過,王妃在太醫署醫術委實一般,除了會些偏方,其他都不過是末流而已!實在是默默無聞之流,進太醫署之前也未曾有救過難疾的事聞啊!老奴是絕不敢欺瞞陛下的!”
梁淮帝看了眼伏在地上顫抖跪著的張福全,神色稍微緩和了些,畢竟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人,“罷了,起來吧,讓姜郴再去看看,另外,朕要你再試一試她。”
“是,陛下。”張福全顫顫巍巍站起,額頭又捏了一把汗,伺候那麼多年,還是不習慣皇上的喜怒無常。
梁淮帝冷冽的眼神劃過一抹無奈,彧兒,你是朕最寵愛的兒子,但朕不得不防,若是你永遠坐於輪椅之上,那朕可以給你一世榮寵,但你若是生了其他的心思,就千萬別怪父皇心狠。
元歷三月十六日,外面是春光明媚,吃了午食,蘇璃躺在前院的躺椅上看書卷。
“玲兒,天還沒熱呢,不用打著傘”
“王妃,您可別小看了這日頭,春曬可傷人了。”玲兒站在一旁打著紙傘,一邊絮絮叨叨。
遠處,初九一路興沖沖得跑過來,到了蘇璃跟前才停下施了個禮:“夫人好。”
“你怎麼來了,王爺呢?”一旁的玲兒與初九也算是熟識,說起話來便隨意一些。
初九也懶得理她,只是依舊對著蘇璃說道:“夫人,公子今天下午要出一趟門,晚上晚一點回來。”
“嗯,好”
初九說完便又急急忙忙得趕了回去,蘇璃看了一眼,她還是第一次見初九這麼急。
“王妃,您知道王爺是去哪麼?”玲兒在一邊狀似無意的問道。
“我前幾日提過少了幾件春衣。”
蘇璃合上書,又來了,她本來覺得玲兒平日裡甚是貼心,可是最近越發覺得她彷彿比自己還要關心褚彧,倒不是她吃味,而是,就好像玲兒在監視一般。
“王妃,王爺對您真好,還親自去錦繡閣替您挑選。”
蘇璃輕笑了下,她可沒說褚彧去哪。
“對了,玲兒,你說你親人是在羨城?我聽聞羨城的一家檀木匠賣的木梳最為精緻,你聽說過麼?”
玲兒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當然聽過,王妃您要買麼?”
蘇璃卻是看到了。
“嗯,羨城離別苑近些,馬上便要啟程回王府,明日,我們去羨城逛一逛把。”
“好啊,不過羨城邊界匪亂多,王妃金貴之軀,何必自個兒去犯險呢,不如讓奴婢託老家的人帶來便是。”
“這幾日宅在別苑也有些悶,玲兒你權當陪我去散散心,正好也讓你回家探探親。”蘇璃笑起來,桃花眼彎彎,煞是好看,讓人不能拒絕。
“是,王妃。”
蘇璃平日和氣,同下人也是有商有量,但如今這麼說了,主僕有別,玲兒終於只好應下,只是她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擔憂些什麼。
翌日,一架馬車在去往羨城的官道上疾馳,只是已經走了快半日,還是沒到。
蘇璃有些心緒不寧,昨晚她一直等到亥時末褚彧還沒回來,迷迷糊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