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又低了下去,躬身道:“年節前,必廢。”
“福全,可覺得朕殘忍?”梁淮帝沉默了很久,久到張福全以為陛下不會再說話了,梁淮帝卻突然放下奏摺,轉向一旁的張福全。
張福全剎那間一臉驚恐,刷的跪地,“老奴——有罪——”
“呵呵,起來吧,一驚一乍作何,朕只不過是問問罷了。”
不久,奉天殿又只剩刷刷的批註聲,方才那些似乎話好像從沒出現過般靜謐。
書房裡,蘇璃滿頭大汗的將十餘根金針小心翼翼地插在褚彧膝蓋上。
“夫人,怎麼樣了”
初九在一旁如熱鍋上的螞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遍遍的問,奈何蘇璃對他的詢問根本不予理會。
“初九,我給你寫個方子,十味藥,你要自己去取。一分一兩都不能少。”蘇璃抹了抹頭上的汗,邊說邊寫,一會兒便將方子塞進了初九的手裡,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不妥,“來,我指給你看,這,這,還有這,三味是□□,我配的劑量才是正好,所以你這三味千萬不能弄錯。等抓完了,你要親自去煎藥,一切都不能假手於人,你知道嗎?”蘇璃不傻,帝王之家多的是勾心鬥角,不說他這落水的源頭有沒有誰動了手腳,連個凍傷都能拖這幾年,她可不信太醫院裡人人都是庸才。
這是初九認識蘇璃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神色這般嚴肅,也是第一次說了那麼多的話。只是為何他下意識的卻只想相信呢?
“是,夫人。”
離開了書房的初九轉彎進了王府的後院,那裡多住的是王府下人,房屋不算簡陋但也絕不豪華,唯一有一竹屋裝飾的頗有心思,住在裡面的人想必也是文雅之士。
“黎叔,你快看看這藥方,能不能給公子用!”
被喚作黎叔的男子看起來有些年紀,白鬚苒苒,初九喊他的時候,他正神態安詳地泡茶,只見他拿起單子,一看,皺眉又搖了搖頭。
“九娃子,老夫看不懂這藥理,”老者眯了眯眼捋了捋鬍子,又想了一會兒,“不過這三味藥材皆有毒性,似乎有些相生克之道,我向來只學醫術,不懂毒術,可惜我師兄也不在這,若他在,他必會知曉了”
“黎叔。。。。”
“這藥方是何人開?”
初九想了想,若蘇璃真要害公子,那何必告訴他這三味□□,豈不是多此一舉?
“黎叔,事情緊急,回來我與你說,我先去抓藥。”初九咬了咬牙,真的拖不得了。
等初九好不容易從城裡配好藥,再煎煮完,已是晚上,他進門的時候蘇璃依舊坐在床邊,捧著一本醫書。
“夫人,藥好了。”
“嗯,放那涼一會兒。”
“夫人,你去休息會吧,我會照顧公子”
“不用,他醒了我還要施針。”
“夫人,公子腿能好嗎?”
蘇璃放下書,轉過來對初九笑了一下,“能。”
“真的?” 初九臉上帶著稚氣一臉急迫,蘇璃見過他今日緊張的似乎想殺人的模樣,再看到這張臉彷彿兩個人一般,可是那又如何呢,她笑笑又轉過去看著睡著的褚彧,她不也一直帶著面具嗎。
“對了初九,太醫多久會來一次?”
“每月來開藥的時候,會看一次,昨日便來過了,又開了許多藥。”
“若下次再來,你記得跟我說。”
“是。”初九覺得今天的蘇璃,和之前不同了許多,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同他也說不上來,反正能治好公子,他什麼都願意!
褚彧醒來的時候,蘇璃正趴在他手臂上睡覺,他看著自己皺掉的衣袖,他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又舒緩,明明應該覺得厭惡,但是不知道為何,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感受到聲響,蘇璃抬頭,“你醒了,先把藥喝了。”
“好”還是有些虛弱,聽的蘇璃心裡不是滋味。
“我等會幫你施針,會有些疼,你要忍住。” 蘇璃揉了揉眼睛,從布包裡拿出十幾根金針。
“好”
“你都不問問我要如何的嗎?”蘇璃輕笑。
“我知道璃兒不會害我。”
“嗯”
蘇璃摸了摸手上的琉璃珠,對不起,娘,可不可以等一等,等我幫他治好。。
不過幾日,褚彧便覺得膝蓋下的疼痛緩解了許多。
“這藥我下的狠了,起效快,以後便不能用了。你之後還是要慢慢來” 蘇璃一邊喂褚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