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往地勢高的地方,往山上跑……”
“不要擠,大家不要擠……”
塞魚兒聲撕力竭的高聲吼叫,但他悲哀的發現,一點效果也沒有。
在天威之前,在大自然憤怒之下,所有騎兵擁擠成一團,被踩踏而死不記起數,受傷哀嚎、撕心裂肺求救聲與那呼嘯的狂風混在一起,有如世界末日。
憑藉著親衛隊在前面蠻橫的開出一路小道,塞魚兒頭也不回的奔路狂奔。
如今天他感到唯一幸運的,就是鮮卑全是騎兵,假如全是步兵的話,那後果……塞魚兒全身幾乎不寒而慄。何晨……塞魚兒一馬策馬狂奔,一邊咬牙切齒,青筋賁漲,仰天怒吼,好比有殺子之仇,奪妻之恨。
貫穿全境的四條河壩幾乎同時被決水,不但把定襄淹沒成一片汪洋,而且波及到四周數十里,所有田地、樹苗、茅屋全被沖毀,留下一片狼藉。起碼有上萬以上的鮮卑騎兵在洪水中直接失去生命。
只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洪水慢慢開始退去後,一直讓何晨又恨又愛的鱗甲水兵,終於開始粉墨登場了。
二十洪水滔天
二十洪水滔天
二一 拼老命了
二一拼老命了
此時定襄的天空已經萬里晴空,紅豔豔的太陽早已驅散烏黑密佈的雲層,高高掛在天空。碧波如洗,一塵不染,天氣出奇的好。
洪水的速度終於緩和下來,有如發瀉脾氣後的小孩,安安靜靜躺在大地懷裡,輕輕的呼吸。鱗甲水兵終於傾巢出動了,他們在水裡有如浪裡白條,龍歸大海一樣,自由自在。哪怕水深如高山,波濤急如湍流,依然如翻江的巨龍,在自家的巢穴閒庭信步一般。
這一枚自從成建制離開荊州後,如今終於有機會一展掌腳了。
鱗甲水兵的裝備除了手上特製的分水刺外,便是身上的光滑無比魚尾衣了。這衣服很有彈性,幾乎緊貼著身體,薄薄的如張紙,穿在身上幾乎沒穿一樣。這衣服全是用上好的海豚皮製成,光是收集這些皮,也發費了何晨大量財力和人力,除了在水裡加成移動漂移效果外,防護能差不多是零。
整個定襄已經成為水澤之國,入眼都是白花花的水波。無數木質草房被一衝就垮,只有那些用實木深深打入地下為棟樑的房子牢固一些,逃過肢解的命運,露出大半瓦片屋簷,偶爾還能看到幾個鮮卑人正孤伶伶站在上面,滿臉絕望;水中的漂流物不少,木箱、浮木、樹枝,甚至還有馬匹的屍體,其中時不時能看到幾個冒泡的頭浮了起來,又咕嚕咕嚕的沉下去。片刻之後,便能見到幾團血水從下面浮上來,很快又隨著洪水沖刷,淡了下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鮮卑戰士如果倒黴一點,便直接被洪水衝到不哪裡,運氣稍微好一點,捉住個木頭浮物,在水裡免費感受一下漂流的刺激快感。在他們求生**剛剛起來的時候,便被鱗甲水兵狠狠的摁了下去。可憐的旱鴨子,無論在草原還是陸地多麼勇猛,當他們落到水裡時,就是一隻待宰的肥豬,任你叫聲震天,四蹄亂踹,最終還是逃不了被淹死、刺死的份。
一千水兵,就如一千隻水裡的怪物,不停收割著鮮卑的生命。
何晨領著殘餘的數百神刀兵,在半山腰上默默的看著山下白茫茫一片。此次雖然把鮮卑騎兵淹的夠慘,但整個定襄城差不多也完蛋了,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恐怕恢復不了元氣,而且四周萬頃良畝,今年恐怕顆粒無收,善後的工作極為嚴峻啊,起碼有四五萬百姓,要靠官府接濟過日子了。
“州牧,有漏網之魚往這邊山腰跑過來了。”這時候身後的張繡忽然指著遠方叫道。
何晨眯著眼,向張繡所指的方向望去。
由於現在站的位置極好,視線一目瞭然,果然在山下,有幾百個鮮卑戰士,拋棄在山下被淹沒山道上幾個東倒西歪還在冒著血水的屍體,正奮力向半腰上爬上來。
“張繡,領一些兄弟,去把他們解決了。”何晨聲音裡不帶一些感情道。
“嘿嘿,主公放心,這此鮮卑人在馬上,兄弟們也能把他們殺的丟盔棄甲,何況現在是步戰,沒有戰馬,他們起碼少一半的戰鬥力。”張繡興奮的舔了舔舌頭,有些驕狂道。
“不要大意,鮮卑人上馬就是精銳的騎兵,下馬也是個驍勇的戰士,可不要陰溝裡翻船了。”何晨有些不滿瞪了張繡一眼,警告道。
“明白了。”張繡雖然明面上很是恭敬對何晨回了聲,其實心裡有些不以為然,感覺州牧有些小題大做,也太謹慎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