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報了官。但官府只登記了一下,便將他們打發走了,態度還透著不耐煩。卻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說顧山的案子已經破了。
蘇婉不顧身體不適,強撐著起床。卻聽官府派來的人說:“前幾天有人舉報,說在於安縣發現了大涼山餘匪的蹤跡。於安縣的縣老爺得知後,便立刻派了衙役去抓捕,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回來後一番審問,才知你家官人失蹤的事,竟跟他們有關。”
蘇婉聽了這話,猛然想起顧山曾殺過兩個大涼山山匪的事,心頓時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就聽那衙役又說:“你家官人曾殺過兩個大涼山的山匪,當初這事還鬧得挺大。那些餘匪知道後,對他恨之入骨,只是因為被通緝,不敢出來,這才一直相安無事。但近來你家官人因為做生意,隔三差五要去一趟於安縣,碰巧就被那些餘匪給發現了。餘匪們為了給弟兄報仇,就在山路上埋伏了你家官人。你家官人被打成重傷,最後跌入山崖。這麼多天過去,多半是已經死了。”
蘇婉聽到‘重傷’‘跌入山崖’‘死了’這幾個字,只覺得心口一陣鈍痛。接著一口氣沒上來,眼一黑,人就暈了過去。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畫眉和喜鵲都守在她的床邊。
蘇婉腦袋鈍鈍的痛,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好一些。
“喜鵲……”她虛弱的喚。
畫眉和喜鵲忙走近,驚喜又擔心的問:“小姐,你醒啦!可擔心死我們了。”
蘇婉卻說:“有沒有派人……去山崖下面找?”
見蘇婉這個時候了,還不肯放棄尋找,喜鵲紅著眼睛,難過的說:“找了,周叔他們都在外面找著呢!小姐你好好休息,等有訊息了,喜鵲立刻告訴你。”
蘇婉點點頭,虛弱卻又堅定的說:“顧山……肯定會沒事的。”
畫眉和喜鵲一個勁的點頭,一背過身,卻忍不住默默落淚。
那麼高的山崖,哪怕再強健的人,掉下去也凶多吉少,小姐分明是自欺欺人。
她還年紀那麼輕,若是真沒了相公,以後可怎麼活啊?
蘇婉卻沒想這些。
她會暈倒,完全是因為身體太弱,受不得刺激。其實心底裡,根本不相信顧山會死。如今再細細想來,衙役的話,也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首先,顧山身手不是一般的好。說他天生神力,也不為過,區區幾個山匪,哪那麼容易逼死他。
並且,那幫山匪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烏合之眾。如今被官府通緝,自身都難保了,竟然會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跑出來報什麼仇。
又不是親兄弟,人也死了那麼久,蘇婉不大相信,他們會這麼義氣。
還有就是,蘇婉的直覺裡,始終覺得這事和傅雲飛脫不了關係。
尤其想到那個算命先生的話,以及那天傅雲飛離開的時候,最後看他們的眼神,那麼的憤怒和不甘。
蘇婉想著想著,喚來喜鵲。
“梳妝檯的盒子裡有些碎銀子,你明天拿去衙門,想辦法打聽打聽,傅雲飛是不是調到江北這邊任職了。”
喜鵲見她突然提起傅雲飛,奇怪的說:“小姐,傅縣令不是在揚州做官嗎?怎麼會到江邊來?”
蘇婉說:“我和顧山前段時間在觀音山撞見他了。我懷疑顧山這次失蹤,跟他有關。”
喜鵲頓時意外,卻有些想不通。
“可官府不是說,姑爺失蹤,是大涼山的餘匪幹的嗎?而且傅縣令溫文爾雅,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
蘇婉身體不適,實在沒精神跟她細說,只蹙眉道:“你按我說的……照辦就是。”
喜鵲只好應下。
這個時候,畫眉煎好藥端了過來,兩個小丫頭伺候著蘇婉喝藥。可蘇婉只喝了一口,便覺得胃裡一陣難受。忍不住搖了搖頭,將藥碗推開了。
“小姐,你身體這麼差,不喝藥怎麼能好?”畫眉擔心的勸說。
蘇婉卻還是搖了搖頭,難受的說:“胃裡跟堵著似的,實在喝不下,先放一放吧。”
畫眉只得將藥碗暫且擱下。
夜漸漸深了,籠罩著陰鬱的老宅慢慢變得寂靜。守夜的喜鵲倒在蘇婉床邊,睡了過去。
蘇婉迷迷糊糊中,卻感覺有人捂住她的口鼻。緊接著,被子被掀開,身體被人抬了起來。
蘇婉猛地驚醒,便見眼前晃盪著兩個高大的黑影,頓時嚇了一跳。
正要驚呼,卻被黑影發覺。
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