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道:“不必謝我,你只回答我一個問題便是了。”
雲鬟不解,卻聽趙六問:“你跟那姓白的……到底有何干系?”他一抬眸,長睫閃爍,看定雲鬟。
一瞬間,竟彷彿是趙黼在耳畔問:那人到底是誰……是王振……還是白……
分明是兩個不同的聲音,卻竟像是要重合似的!
雲鬟盯著趙六,生生嚥了口唾沫,幸而她原本臉色便不好,此刻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這會子圍觀的人漸多,口多眼雜,雲鬟只當無事般,平靜垂眸道:“我並不懂六爺的意思。”
趙六聞言一笑:“也罷。”竟不再多問,自顧自上轎,揚長而去。
趙六去後,素閒莊的車也過來,雲鬟同林嬤嬤上車,陳叔扶著來福坐在外頭,一併迴轉。
一路上,車內林嬤嬤因問:“鳳哥兒,那個什麼六爺,方才問的那句,是何意思?他說的必是白四爺呢?他又怎知四爺來過素閒莊?”
誰知雲鬟口中發乾,竟不能答,被林嬤嬤連問兩次,才低聲說道:“這‘六爺’行事古怪的很,我也不明白是怎麼樣。”
林嬤嬤不以為意,只自顧自道:“倒也罷了,走這一遭兒也不枉費,橫豎青玫的事兒真相大白了,——可憐那丫頭,原來竟是這樣忠心屈死了的,我先前很不該總是責罵她。”趙六的話,林嬤嬤自是全信了。
雲鬟聽著林嬤嬤感傷自責,也不言語,此刻滿心底所思所忖,竟全是趙六。
他也姓“趙”,雖說這並不算什麼,可是在林子裡跟他相見、那時候尚未見到他長相之時,只聞其聲已經心頭不快。
方才進衙門,看清楚那張臉,更覺驚魂……雖不能說跟趙黼十足相似,可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如附骨之疽,令人難受的緊。
但據云鬟所知,此刻的趙黼,應該是在錦州,於晏王跟王妃跟前兒,逍遙地做他的晏王世子才對……又怎會跑來這鄜州地方,廝混的如此狼狽不羈的模樣?
然而既然她並不知道白樘曾經來過鄜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