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典史的話。”
翠羽向他拋了個媚眼,道:“是,捕頭大人。”聲音竟嬌嗲十足,說著,又回頭去照鏡子,抬手扶鬢邊的簪花,十分喜悅似的。
雲鬟望著她,忽地問道:“方才那屋裡的姑娘說自己有客人,姐姐這屋裡……先前是不是也有客人?”
翠羽手一停,有片刻的停頓,繼而才回頭笑道:“我這兒並沒有人在。”
雲鬟目光上移,打量她鬢邊的那金燦燦的壓角花:“這朵金花,想必是姑娘新得了的?”
翠羽目光有些遊弋,鴇母在後看了眼,道:“這是哪個大爺送的?我如何不知道呢?”
翠羽竟不能答,雲鬟道:“這個花兒,我方才在隔壁春蘭房中,也看見過一套,有壓角,發頂,跟耳墜子,姐姐的這朵,卻很不打眼了。”
翠羽聞聽,面上竟浮出惱怒之色,抬手將那金花摘下來,狠狠地甩在桌上。
雲鬟道:“若我猜的不錯,這花兒的做工,竟是徐記的手藝,……該是徐府徐大爺送給姐姐的吧?”
翠羽嚥了口唾沫,賭氣道:“是又怎麼樣?”
雲鬟問道:“徐大爺方才可來過?”
鴇母一頭霧水:“徐大爺先前的確來過,……是了,他幾時走的?”
翠羽啞口無言,只是擰眉擺了擺手,彷彿十分懊惱。
霍城問道:“典史,這是何意?你指的是徐沉舟徐爺?他跟春蘭姑娘被殺之事有關?”
雲鬟淡淡道:“並沒見著屍體,如何能說被殺?”
霍城也摸不著頭腦:“可是那血……”
雲鬟回頭,低低問了霍城一句,霍城點頭道:“是……所以我們沒靠前兒。”
雲鬟思忖片刻,復低低向著霍城叮囑了一句,霍城答應,忙抽身出門。
雲鬟在翠羽的房中來回踱了兩步,走到視窗上看了一眼,才問道:“方才霍捕頭說,他先來一步,搜尋春蘭姑娘的時候,也來過你的房中,當時你房中有客人在?那客人,必然就是徐沉舟徐爺了?”
翠羽咳嗽了聲,悻悻道:“你都知道了,還用問我?”
鴇母陪笑道:“典史如何只管問這個,徐爺可跟春蘭的事兒絲毫關係都沒有。”徐沉舟畢竟是使錢的大戶,鴇母自然不敢得罪,何況徐沉舟先前又是捕頭,哪裡肯疑心他。
說話間,雲鬟走到門口,往樓下看去,果然見霍城跑出來,向她做了個手勢。
雲鬟一笑回來,腳步挪動間,翠羽的目光也隨著她走動而不由自主地斜移。
末了,雲鬟走到那半垂著的裡間兒帳子前,住了腳。
翠羽眼睛都直了,雲鬟輕輕嘆了口氣,淡淡看著那靜靜垂落的帳子,道:“徐爺……可在?”
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人低笑了聲,嬌滴滴地說道:“果然給你說對了,真的瞞不住,又何苦鬧得這樣,把我的房間都弄髒了。”
鴇母聞聽這聲,頓時也靈魂出竅,正不知所措。卻又聽一個男子笑道:“我就是想親眼看一看,你不也看了一場好熱鬧呢?”
說話間,便見一男一女從帳子後走了出來,女子婀娜嬌媚,竟是先前“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春蘭姑娘。
男子身材高大,臉容雖俊美,奈何因近來縱慾過度,眼圈兒微微發青,自然正是徐沉舟。
鴇母已經大驚大喜地走過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春蘭掃了徐沉舟一眼,便笑道:“媽媽,你隨我來,我跟你說。”拉著往外。
室內,雲鬟淡看徐沉舟,冷道:“徐爺,這也是能胡鬧的麼?你可知道,你如此虛報假案,是能被入罪的。”
徐沉舟不以為然,道:“報案的並不是我,我也並沒做什麼,你要如何拿我?”
雲鬟想了想,果然如此。搖搖頭,轉身欲走。
不料徐沉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拽了回來,單臂擎起抵在壁上,將人困住其中。
雲鬟並不如何驚怕,只是皺眉:“徐爺,你這是做什麼?”
徐沉舟道:“你是怎麼看破的?”
雲鬟淡聲道:“我沒時間陪著徐爺玩耍。”
徐沉舟輕笑了聲,忽地俯身下來,曖聲道:“可是我卻很想你陪著我玩耍……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口中尚有酒氣,身上脂粉氣極重。
雲鬟道:“徐爺身上的氣息很燻人,可否放手。”
徐沉舟眉峰斜挑,他自然知道他身上的氣息不好聞,然而她身上卻一如既往的乾淨,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