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成了朝廷命官,雖是個沒品級的,倘若將來有些差錯……那、恐怕就已經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了。
白清輝見她眼中透出憂急之意,卻仍是波瀾不驚的,淡淡道:“你放心,不會有事。”
雲鬟哪裡能放心的了,搖頭道:“大人,你何苦這樣做。”
白清輝道:“我原本也是顧慮重重,並不願意答應程典史,只是他……有一句話觸動了我。”
雲鬟抬頭,白清輝道:“當時他誤以為我不肯用你,便說……以你的品性才幹,若不能入公門,不能為民請命,便是暴殄天物,你若當差,才是本地之幸,百姓之幸,也是……朝廷之幸。”
他停了停,又道:“你可還記得那桃花傘的案子裡,我們夜探張府,張小左說的那一番話?他說……若我早來本地就好了。”
雲鬟自然記得,只不懂他為何此刻提起。
白清輝道:“當時我說,人性善惡,不是由官員決定的。然而若是一個好官,卻是能判定善惡,分明黑白。於這滔滔濁世之中,劈破一段清流。”
雲鬟一怔,心裡彷彿堵了些什麼似的。
半晌,聲音裡透出些艱澀,雲鬟道:“可是大人,你明明知道,我……不行的。”
白清輝問道:“你是因過去的身份覺著不成,還是因為你……是身為女子而不成?”
雲鬟轉開頭去:“若是兩者都有呢?”
白清輝道:“你如何不問問自己,你究竟喜不喜歡如今這樣,——以你謝鳳之名,不念過去,不畏將來,無懼無憂,只隨心如願行事?”
雲鬟聽了這句,雙眸慢慢睜大,向來安靜無波的人,眼眶卻慢慢發紅,眼底似有水光隱隱。
——以我謝鳳之名,不念過去,不畏將來,無懼無憂,只隨心如願行事。
——判定善惡,分明黑白,於這滔滔濁世中,劈破一段清流。
雲鬟竟無法回答,只是望著白清輝的雙眼,他的臉在眼前,從清晰轉而模糊,卻又慢慢清晰。
雲鬟閉了閉雙眼,輕聲問道:“大人,我……可以這樣麼?”
白清輝點頭:“你可以。其實不管是崔雲鬟亦或者謝鳳,我都知道、也相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