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十分可惜。
雲鬟忍不住笑了:“另外還有。”
周天水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杯子喝了口清茶:“請說?”
雲鬟目光移動,看向他的手,慢慢說道:“周兄的手,細白的很呢。”
周天水一驚,將手往衣袖裡縮了縮:“又怎麼樣?本老爺擅長保養。”
雲鬟忍俊不禁,悄聲又道:“那……周兄的保養之術可甚是驚人,如何連男子的喉結也都保養的不翼而飛?”
這話一出,周天水面上泛出薄紅來,忙舉手在頸下按了一按,把那衣領又往上扯了扯。
這一回,卻咬了咬牙,並沒做聲,只是蹙眉盯著雲鬟,目光裡透出又是惱恨又是不信之色:“你果然……果然都知道了?”
雲鬟搖頭道:“其實我並不習慣盯著一個男人細看,只不過有時候……會記住一些。原本我也不敢往別處去亂猜測,可是……周兄可還記得元宵那夜放蓮花燈?”
周天水聞聽,如坐針氈:“放燈又怎麼了?”
雲鬟張了張口,看著他有些焦慮不安的神情,忽地心頭一動,便垂眸道:“並沒什麼,只是……周兄在那夜十分高興。”
周天水略鬆了口氣:“高興又有什麼不對?”
雲鬟道:“你當時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曾高高地笑了兩聲。”
周天水一怔,繼而色變:“你、你的意思是……”
雲鬟微笑道:“我當時不禁疑惑,為什麼一個看似穩重的中年男子,竟會有那樣奇異的笑聲?就類似是……”
周天水面上的紅越發重了幾分,忍不住又拿了茶杯來,低頭看了眼,猛地又灌了一口,口中喃喃嘀咕道:“可恨可恨……竟給個小丫頭把什麼都看穿了,真真兒是沒臉再回去見人了。”
雲鬟卻不笑了,只淡淡抬眸:“現在……周兄可以跟我說實話了麼?”
——周天水出現的時機十分的玄妙。
雲鬟本來心無旁騖,更如她自己所說,畢竟對方是個“陌生男子”,就算相處有些親近,也從來是守禮守矩,哪裡好死命盯著人家打量、搜尋什麼破綻?
只可惜她不是尋常人。
那些破綻,浮浮沉沉,就如此刻杯中的雀舌,隨著水流踴踴躍躍而動。
然後,是那日……從徐府回來,猛然觸動的關於巽風的記憶。
她當然沒有跟周天水說,年前她帶著林嬤嬤等逛街的那天,正是周天水成衣鋪子初開那日,她經過店門,從那半掩的門扇裡看進去,曾看見過一道挺直的身影。
彼時鋪子裡光線極暗,那身影就似一道朦朧的剪影。
雲鬟也未在意。
但就在想起了雨中那人是巽風之後,一切都迎刃而解。
再然後,卻是……在蘭亭,望見那紅衫男子之後的路口,那驚鴻一瞥白駒過隙的身影。
萬千蘊秀,品貌端莊。
那個人是……白樘。
原本她還可以假裝對於巽風的記憶錯亂不實,但當看見白樘的那一刻,她心底已經透涼。
她自以為死遁離開京城,隱居這偏僻之地,此事做的不露痕跡,無人能知,卻怎知道,竟仍是逃不脫有心人的天羅地網,明察秋毫。
周天水猶豫不答。
手中的茶几乎都涼了,雲鬟捧起來,又喝了口:“是四爺命你來此的麼?周兄……不,或者,我該叫你一聲……‘周姐姐’。”
第166章
白樘身邊兒的八衛,是按照五行八卦來排列的,最先成名且資歷極深的兩位,分別是乾天跟坤地,此刻雖仍在八衛之列,卻已經極少露面兒。
後面便是震雷,巽風,坎水,離火,也是如今最常調遣派用的幾位,最後入門的,便是似阿澤這般的少年。
當雲鬟想通所有之後,周天水這名字,便有了另一層意味。
雲鬟並未對周天水提起的是,她得以識破周天水身份的另一個關鍵之處,是先前在京內,於刑部中無意中聽見阿澤所說的一句話。
當時雲鬟負傷在刑部調養,巽風時常來照顧,便引發任浮生的調笑。
阿澤偶爾來的時候,聽見任浮生“抱怨”,便常常跟他鬥口,有一回無意中說起來,因道:“你只管在這裡擠兌咱們巽風哥哥,這會子幸虧阿水不在京內,若是她在,看饒不饒得了你。”
任浮生吐吐舌頭:“‘風生水起’嘛,誰人不知,當著她的面兒招惹巽風哥哥,我是找死不成?”
兩個人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