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忘了我之前所說?”
此時此刻,趙黼心裡才覺著……哪裡有些不對。
白清輝,對他彷彿有些太過冷淡了,起初趙黼以為是因經年不見、各自年長,又加白清輝外放為官,不再似昔日少年相處般,也是有的。
可是這一會,清輝的話語中,那極冷之外,似乎隱隱地透出了一股……
趙黼望著他的雙眼,竭力尋思那種令他心裡恍惚“不安”的是什麼。
正在此刻,忽然間聽見屋裡頭“彭”地一聲,緊接著,彷彿什麼被打翻,又像是水,嘩啦響過。
趙黼一時來不及去尋思那種感覺到底如何,便問:“誰在裡面兒,是怎麼了?”
清輝唇角緊閉,冷靜自持如他,此刻竟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幸而這會兒,仵作孟叔正好兒來到,清輝目光一動,便淡淡說:“是典史官在檢視現場,孟叔,你且速去相助,且記得小心些,別碰了什麼東西。”孟叔行禮,匆匆進門。
剩下趙黼跟白清輝兩人對峙似的站著,旁邊眾人因多半不知趙黼的身份,只見他旁若無人似的進來,都各自打量,議論紛紛。
白清輝竟想不到該用何種方法,破開這個僵局。
不料趙黼因想不明白自己心底那感覺,便對清輝一笑,說道:“你不會當真動怒了吧?我不過覺著……”
清輝雖見他面露笑容,卻不敢懈怠,只道:“我原本說過,人命關天,並非好玩的事兒,且今日死的是一家四口,世子莫非……覺著這很有趣麼?”
趙黼聽了這幾句,“啊”了聲,心想:“怪不得他不高興了,原來死了這麼多人。”
當下道:“好好好,是我唐突了行麼?我不看就是了。不打擾白知縣斷案,如何?”
趙黼笑著說罷,舉起雙手擺了擺,又瞄了一眼那屋門口,最終轉身,往外而去。
清輝一直盯著他,眼睜睜地看他走出了門口,那袖口中緊握的雙手才緩緩鬆開,此刻,手掌心早已經被冷汗溼透了。
且說趙黼雖然去了,清輝仍不敢怠慢,他惦記著方才裡頭那一聲響動,想親自進內看看雲鬟是否還好,可走到門口,一眼看到燈影下的血紅,頓時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