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都會答應,你的罪我們也不追究,只要泰兒好生回來,我們也會拼全力幫你洗脫罪名。”
藍夫人竟又跪了下去,哭道:“泰兒就是我的命,若是他不回來,我也必然不能活。求你大發慈悲,把泰兒還給我,哪怕是要我死也使得。”連連磕頭有聲。
清輝在外間看著,心中甚是不忍。
旁邊的藍少紳更是按捺不住,衝進去抱住藍夫人,一時也落下淚來。
藍少紳對監牢內的侍衛道:“我自問……向來並沒得罪你之處,你到底……將泰兒弄到哪裡去了,且快說了吧。”
兩夫婦哀傷之情,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那侍衛似也有所動,才供認道:“我、我將小侯爺……交給了一個往南去的客商,這會兒,只怕已經出京了。”
接著又交代了那客商行走的路線,藍少紳忙派人,大理寺裡的公差也隨之而行,緊緊地追了兩天,終於在冀州將人追到,果然小侯爺好端端地跟著那人,只不過換了一身布衣,看著卻也並沒受什麼苦,見公差來到,還當是玩耍,仍是笑嘻嘻地。
當下藍少紳才又將藍泰抱了回去,藍夫人見了,才彷彿撈回了一條命來似的,抱著孩兒放聲大哭,卻是因失而復得,喜極而泣。
清輝將此事從頭到尾說罷,雲鬟的心才也放回肚子裡:“這麼說,泰兒是無事了?”
清輝道:“救是救回來了。”
雲鬟正欲鬆口氣,聞聽這話,又有些揪心:“還有他事麼?”
清輝道:“雖然小公子無恙,此事也彷彿是皆大歡喜,可是我心裡總覺著,有些怪異之處。”
雲鬟問道:“哪裡有什麼怪異?”
清輝道:“比如那侍衛,無端端為何要擄劫小公子?他雖說是因睚眥小事懷恨了侯爺,但照我看來,話中竟似多有不實之處。且據那帶走小公子的客商招供,說是這侍衛在送小公子給他的時候,百般叮囑要好生照料,不可輕慢,還給了他百兩銀子,你說可怪不怪?”
雲鬟果然也有些怔了:“既然是報復,最後大不至於這般殷殷囑咐,若肯如此行事,又何至於兇狠到把泰兒擄走?”
清輝道:“這話我也只跟你說,那天在監牢裡,宣平侯跟夫人問那侍衛話的時候,我在旁看著……心裡終究覺著不大對。”
清輝當時在場看著,雖心裡有些不自在,卻也想不到癥結所在,後來方慢慢地察覺些許異常。
兩人才說到這裡,便見季陶然滿面含笑,搖搖擺擺地來了,還未進門,便笑道:“我聽說清輝來了,也不知真假,果然你來了,又有什麼要緊事?也跟我說說。”
兩個人不便再說下去,雲鬟定了定神,問道:“你先前不是去京兆府有事麼,如何這樣快回來了?”
季陶然笑道:“事情已經辦完了,只是也聽了一個了不得的訊息,我思忖著你不知道,便先回來跟你說一聲,省得叫別人先跟你說了。”
雲鬟跟清輝對視一眼,清輝問道:“是什麼要緊事?”
季陶然自倒了一盞茶,吃了兩口,才又笑說:“雲州那邊兒,遼人正求議和呢,聽說遼國皇帝的國書都已經發了,先前聖上下旨讓世子全權處置此事,料理妥當後,即刻回京。只怕這會兒……也該啟程了。”
雲州,晏王府。
且說趙黼正神不守舍,一眼看見那人,臉色就冷了下來。
當下便把信箋好生收了起來,淡聲道:“那鬼鬼祟祟的是做什麼?”
這來人卻正是阿鬱,垂首道:“王妃使我給世子送參湯,說世子這兩日甚是勞神,讓喝了湯水補一補氣血。”
因方才正想得心思搖動,這會見了阿鬱,趙黼冷眼相看,心中略覺嘆恨。
小丫頭來到門口站定,托盤高舉。阿鬱把參湯取了,輕輕送到裡頭桌上,道:“世子慢用。”
倒退數步,正要轉身出門,趙黼道:“你且稍等。”
阿鬱垂首站住:“世子有何吩咐?”
趙黼打量著她,道:“你會吹簫?”
阿鬱道:“算不上會,只是胡亂吹兩腔兒罷了。”
趙黼道:“哪裡學的?”
阿鬱道:“先前在南邊,有個師傅教的。”
趙黼帶一縷笑,輕聲問道:“是風月場裡的師傅?”
阿鬱緊閉雙唇,並不回答。趙黼笑道:“終不然呢?”
阿鬱才道:“是昔日家裡,請的一位老學究先生。”
趙黼“啊”了聲,道:“那我倒是錯怪你了。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