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兒湯水,略定了神,便又問:“柯憲呢?”
趙黼道:“不用問,我吩咐人去照料了。”
雲鬟神思浮動,又想起一事,便問道:“世子,上次……第一回遇見這兇獸的時候,我因暈了,不知究竟,後來也一直都機會問起,到不知道下文是怎麼樣?”
那一次跟饕餮狹路相逢,因季陶然也遇了兇險,雲鬟當時只顧探知他的安危,那後續之事一時便淡了。
而對趙黼來說,卻也不很想要跟她細述,因此兩下都避開,便都未提。
此刻見雲鬟問了起來,趙黼道:“那一次,我因知道季陶然遇上了,便去相救,廝鬥之中,便用自帶的匕首插壞了那畜生的眼,那畜生卻也逃的快,我一時追趕不及……”
雲鬟紅著雙眼,眼睛溼漉漉地,目不轉睛看著他。
趙黼對上她的眼神,便垂了頭,長指捏著調羹,將那銀匙在碗裡轉了轉,又舀了一勺子給她吃。
雲鬟只顧看著等候回答,便默默地又張口吃了。
趙黼又掃了她一眼,慢慢地就有些心不在焉,繼續說道:“後來……後來……就追丟了。”
雲鬟一愣,卻知道趙黼隱瞞了些細節,還要再問,卻又止住。
只說:“那麼,真的找不到它的蹤跡麼?畢竟是這樣大的猛獸,在京城之中,要瞞著人養的如此,也是極難的。”
那饕餮吼叫起來,其聲如雷,若是在民坊中,必然人人皆知。雲鬟一時又想起柯憲所說的背後有大隱密等話。
趙黼咳嗽了聲,說道:“其實……其實是追到了一個地方。”
雲鬟忙問:“是哪裡?”
趙黼把碗盞放下,便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身邊拉了過來,附耳輕聲道:“追到皇宮前頭,就不見了。”
雲鬟心頭微震,這才明白為何上次那樣駭人的一場事故,最後竟悄無聲息地,更沒有人多加傳說。
不由問道:“這是怎麼說?難道這饕餮,是從宮內跑出來的不成?”
趙黼道:“並不是,其實只是避忌罷了,我因領了金吾衛的統領職責,近來更常常進宮,宮內各處也算走遍了,並沒有發現異樣。”
雲鬟道:“那它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
趙黼搖了搖頭,不願她為此憂心,便道:“這件事白樘在追查,讓他料理就是了。”
雲鬟道:“倘若這事跟皇族有關,侍郎如何能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