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另一個是嫌疑最大的。”
雲鬟道:“若真如此說,前兒我還求主事重審山西那個殺妻案子呢。可是又做錯了?”
柯憲方道:“不過事無絕對罷了。”
正說間,忽然聽到外頭有人尖聲叫道:“什麼人、在裡頭!我要報官了!”
兩個人忙出來,柯憲在前,雲鬟在後,到了堂屋裡,卻見眼前站著個婦人,手中挽著籃子,猛然見柯憲閃身出來,嚇得後退一步,籃子跌在地上,裡頭的東西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柯憲忙道:“我們是刑部之人,大嫂不必驚慌。”
那婦人正步步後退,聞言方止步:“刑、刑部?”
柯憲道:“正是,我們前來調查楊義被毒害一案。大嫂你又是何人?”
婦人道:“我是楊娘子的鄰居,她臨去前交代,讓我幫著多看顧門扇,今日經過,看見門開了,還以為是她回來了,誰知卻是……兩位官爺。”
柯憲聞聽,一笑道:“驚嚇了娘子,過意不去。”
婦人也鬆了口氣,便俯身去撿籃子。
柯憲見她籃子裡原來是幾個紅柿子,就也幫著去收拾,其中有兩個柿子鑽到牆角櫃子底下,柯憲俯身要夠出來,因不襯手,便歪頭看過去。
誰知卻見櫃子底下,除了兩個柿子外,竟躺著一整個兒幹了的壽包,並兩三塊碎瓷片。
柯憲一愣,忙先把柿子撥拉出來,又將壽包探了出來,此刻雲鬟已經發現異樣,忙也過來看,見狀道:“難道是那天的……”
柯憲轉過來看了眼,卻見壽包因放了三個月,幸而是冬日,便不曾壞,只是硬邦邦地。
再看,邊角卻有明顯地一處豁口,像是被什麼咬過似的,並不是被人咬了口,便忖度道:“難道是老鼠?”
那婦人在旁看了,忽然說道:“大人,這是不是就是那毒死了楊大郎的壽包呢?”
柯憲道:“大嫂,你認得?”
婦人搖頭道:“我自不認得,只不過,前些日子,有一隻老鼠忽然死在我家院子牆角兒,像是吃了什麼東西毒死的,我卻並沒有下過什麼藥,現在見了這個,莫非是老鼠吃了這壽包,所以毒發死了的?”
柯憲挑眉道:“說的有些道理。”
雲鬟見柯憲自櫃子底下掏出此物,心中暗想,必然是當日那楊義毒發,把包子打翻,其中一個便滾到底下去了,京兆府的人也並沒發現。
雲鬟便任憑柯憲跟那婦人說話,自己卻又蹲下身子,轉頭看那櫃子底下,卻見仍有兩三碎片留在裡頭。
雲鬟舉手將碎片也撥出來,看了會兒,便對柯憲道:“柯兄,這個也收拾起來。是物證。”
兩人看完了之後,從楊義家中出來,柯憲問道:“現在是不是要去史家了?”
雲鬟抬頭看了眼,見去道:“這兒距離京兆府近便,不如先去京兆府。”
雲鬟本想當面而問問季陶然,當初是如何檢驗這包子的,不料到了才知,原來季陶然竟去了刑部。
負責接待的一位參軍殷勤問道:“兩位推府,尋季參軍可有急事?”
柯憲便說起那毒殺案來,參軍道:“原來是為了此事,當初京兆府接手,也著實大鬧了一場呢。的確是季參軍親檢驗的那些包子,法子也十分的……”說著就笑了起來。
雲鬟見他笑的古怪,便問:“到底是什麼法子,可有效?”
參軍道:“自是有效。季參軍為了檢驗那包子是否有毒,先用銀針探過,銀針刺到了包子餡的地方,一概烏黑,然而包子皮的地方卻未色變。後來,參軍又命人捉了幾隻老鼠,分別餵養他們吃包子餡跟皮外的部分,果然,吃了包子餡的老鼠都死了,吃外面那層皮兒的倒是無事,你們說奇巧不奇巧呢?”
雲鬟跟柯憲對視,均都點頭:“果然巧妙。”
因此季陶然雖然不在京兆府,兩個人卻也得了欲得。柯憲道:“如今可要去史家了吧?”
雲鬟笑道:“你倒是迫不及待了呢。”
兩人便一徑往史家而來,兩刻鐘後,來至史府門口,卻見這府邸便跟楊御史所住的,宛若天壤之別。門首巍峨,飛簷斗拱,門口停著一頂轎子,又有小廝門人等候迎送。
因見他們兩個官員服色,早有那有眼色的小廝上來,行禮道:“兩位是?”
柯憲報了身份,小廝便陪笑道:“原來是刑部的大人,請稍後,我立刻報知我們爺去。”一溜煙兒地入內去了。
他們兩人站在門外等了半晌,方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