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繁眼中含淚,道:“那情形好怕人,我從來沒見過的,那時候起,就嚇傻了似的,整個人懵懵懂懂。”
趙黼不做聲,旁邊阿鬟問道:“姑娘,當時屋裡還有別的什麼人麼?”
可繁嚇得打了個寒噤:“哪裡還有什麼別的人了?不過是個死、死人。”
阿鬟道:“姑娘,你且仔細再想一想。”
可繁皺著眉,眨了眨眼,半晌方道:“我只記得,我看見那可怖東西后,大叫了聲……然後……就有人趕來了。”
阿鬟道:“最先趕來的是誰?”
可繁道:“是……哥哥、不、不對……是蔣大哥!”
阿鬟不由也皺皺眉,她本想問可繁是否見過那“小二哥”,可是可繁自己不說,她卻不能提醒引導,以防備口供不實。
趙黼見阿鬟為難,便道:“可繁,你再好好想想,你平日裡那樣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這次這樣膽小的,那不過是個死人罷了,六爺跟你哥哥在戰場上,這種玩意兒每次不見個幾千上百?當初你還偷偷地扮士兵去雲州呢,難道就這麼沒膽兒?”
可繁本畏縮著不肯細想,被趙黼一激,不由定神,便又竭力回想了會兒,忽然道:“我想起來了!”
眾人忙又看她,可繁睜大雙眼道:“我記得,我看見那賊人死的模樣之時,不是我先叫出來的,是……是另一個人!那個人……在門口。”
阿鬟見她果然記起來了,精神一振,可繁捧著頭,又想了會兒,道:“是個店小二!他,他……先叫起來的。”
阿鬟問道:“姑娘,那小二是什麼模樣兒?”
可繁睜大雙眼:“我、我沒看清……他好像還提著個東西……好似、是一把壺。”
阿鬟又問:“那……他當時是在房間內,還是在房外?”
可繁皺眉道:“我、我也沒留意,我只顧看那個死人去了……後來,就有一堆人衝進來,說我殺了人,幸好蔣大哥及時趕來了,他拉住我,叫我快走。”
張可繁說到這裡,不由看向張振道:“哥哥,蔣大哥呢?”
張振無言以對。趙黼道:“蔣勳在刑部呢。”
張可繁兀自不懂,問道:“在刑部做什麼?”
張振又咳嗽了聲:“沒什麼,配合調查罷了。”
可繁眨了眨眼,才說道:“那到底是誰殺了那個壞人的?”
趙黼看向阿鬟:“刑部尚在調查呢。”
此刻張振也轉頭看著阿鬟,目光閃動間,便掃過頸間,依稀看到那高高地衣領底下,若隱若現的指痕。
張振眉頭緊鎖,卻並未出聲,只一雙眼不停地在雲鬟身上掃來掃去,滿目狐疑。
趙黼察覺,便道:“既然這兒沒事了,我們也可以走了。”
阿鬟看向可繁:“姑娘,你若有什麼想起來的,可以……轉告令兄或者世子……畢竟如今蔣公子還在刑部,若是姑娘所說的有利,他便也可以早些脫困。”
可繁呆呆道:“脫……脫困?”
趙黼白了張振一眼,對可繁道:“蔣勳是為了你呢,我也是想不到,他為了你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這樣好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張振見他們欲去,有心“相送”,又怕可繁仍受驚恐,便先留下來陪他,只看著兩人,沉聲道:“世子……改日再相謝。”
趙黼只哼了一聲,也不搭腔。
趙黼帶人出了將軍府,上了馬車,便問道:“方才說的,可有用麼?”
阿鬟道:“至少可以向侍郎交差了。也不至於再正面兒對上將軍府。”
兩人對面的,卻是靈雨,只顧偷眼打量,卻不敢插嘴。
原來先前在世子府,雲鬟拉了靈雨入內,便要了一套她的衣裳,拜託她給自己梳了個丫頭的髮髻。
先前趙黼一怒之下同她口角之時,靈雨雖站的遠,那一聲“阿鬟”卻是聽見了的。
靈雨自知道趙黼昔日曾經為了崔侯府的那位姑娘“尋死覓活”的傳聞,且又見雲鬟是這個模樣性情,回想往事,自然便知道了幾分。
趁著在裡頭給雲鬟梳妝的當兒,看著鏡子裡那極秀麗的容顏,靈雨忍不住便在耳畔低低問道:“鳳哥兒,原本是個女孩子是不是?”
雲鬟並不驚異,只低低道:“姐姐,對不住。”
靈雨雖早猜到了,見她這樣答,仍是忍不住停了手,片刻才道:“其實當初……世子第一次把哥兒帶來的時候,我就覺著有些怪呢……只不過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