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部分(1 / 4)

小說:閨中記 作者:風格1

雲鬟毫無防備,不由“啊”地驚呼了聲,傷處一涼復又一熱,叫人打顫。

試著推了他一把,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趙黼閉上眼睛,心底浮現的,是那秋風冷雨的迷亂癲狂一夜,他遭逢大變痛心徹骨,可是她,卻也不計一切,費盡心機地相救,甚至因此而九死一生。

瞬間眼睛便酸澀難當。

——這是她為了他留下的傷,也是她為了他的心意。

為他經歷的險惡,流過的血淚。

傷處本就格外敏感,被他如此對待,更加有些癢意難當。

雲鬟因推不動,便欲要後退避開,趙黼忽地舉手將她抱緊,將臉埋在她的胸前。

她的心一下一下跳亂,不知他是又輕狂了還是如何。

定神垂眸看去,依稀見著於那微挑的眼尾處,到如刀裁的鬢邊,有可疑的一道淺淺水漬。

雲鬟怔了怔,喚道:“六爺。”

趙黼顯是聽見了,復低了低頭,將半邊臉蹭在她的衣襟上,自然是不願她看見他落淚的樣兒。

雲鬟又驚又笑,又有些莫名滋味。

想了想,便未曾再叫他,只是舉手輕輕地伏在他的發端,道:“都已經好了。不管先前如何……現在已是好了。”

那半是溫柔的聲音明明白白地傳入耳中,趙黼並不抬頭,勒在她腰間的手臂卻更緊,彷彿要將她生生地擁入身子裡似的。

第519章

刑部,大牢。

厚厚地雪壓在那灰沉色的瓦片上,陽光下甚是刺目; 凜凜然彷彿是劊子手懷中擎抱的刑刀顏色。

進了虎口似的門口,在刑部天牢戒備最為森嚴的牢房內,關押著的是昔日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的沈丞相。

往日萬般榮華; 如今卻成為階下囚; 然而虎死威風在; 時至今日; 刑部的獄吏們也不敢十分怠慢。

白樘來到之時; 沈正引正盤膝在監牢之中,如靜默打坐。

獄卒將牢門開啟,側身恭請。

白樘徐步入內,將手中提著的一壺酒放在桌上,身後侍者提了飯盒; 竟飯菜等亦擺放整齊,便都無聲退了出去。

白樘看向榻上的沈正引,道:“恩相,能不能吃一杯?”

沈正引淡淡地瞥了白樘一眼,坐著不動。

白樘自己斟滿一杯,雙手奉了過去。沈正引這才接過,嗅了嗅,道:“松醪酒?”

若有所思地一笑,沈正引道:“想當年,你初得了狀元,我在府內設宴相請,親自傳酒給你,飲的就是此杯,當時是想‘沸春聲之嘈嘈,嘆幽姿之獨高’,如今,卻像是‘目斷故園人不至,松醪一醉與誰同’了,真是可嘆,可笑。”

白樘不置可否,只自舉了一杯,敬道:“恩師請。”

沈正引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白樘又親奉斟了一杯,持壺侍立。

沈正引瞅了會兒他,仍是昔日那樣端方肅正,又望著杯中那琥珀之色,道:“我忽然記起來……想你尚且總角之時,我無意中因見到,見你雖年幼而色正,舉止且大有規制,便親口向你父贊,說此子將來必定自有天地,更恐怕在我輩之上……”

手將杯子轉動,沈正引微笑:“後來你果然不負眾望,且深得聖上眷寵。就算是我曾有意照拂,蒙你稱呼一聲‘恩相’,可知心中也自惴惴。”

沈正引淡淡說著,依舊盤膝而坐,自始至終並未動過。

白樘垂手靜默而聽,聽到此處,便問道:“恩相何以惴惴?”

沈正引道:“你自來有一股清肅之氣,又入得刑獄行當。可知……這在朝為官,官位越高,便越有些不為人知之處,難得有人毫無瑕疵。”

瞥過白樘領口那潔白無折的衣領,只畢竟……是有例外。

沈正引含笑:“我閒暇曾無意想過,若有朝一日我有事,你會如何相待。我依稀猜見,也曾有人勸諫過我,說不能容你勢大,留神養虎為患,然而我卻不忍……”

沈正引看一眼白樘,舉手將酒飲盡,有些感嘆之意:“我不忍你毀在我的手裡,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會走到哪一步,畢竟…… ”

白樘復給他斟了酒。

沈正引看著那酒水傾落:“本來你我乃是同路,你跟靜王殿下,素來是彼此知道根底,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管是太子還是恆王,甚至……”

沈正引一個停頓,眯起雙眼,彷彿在想什麼:“我知道,你查明瞭遼使被刺一案與我有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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