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啊?”
“你現在已經不是在盛家做掌上明珠那會兒的小女兒了!”宣於馮氏心說,為什麼?因為你姨母我對你可沒密貞那樣的容忍,你要是敢把當初給密貞的那種東西端上來讓我吃,我只想大義滅親好嗎?
不過因為倪雁影在,宣於馮氏平時損起嫡親外甥女毫不客氣,在外人面前,可不想掃了盛惟喬的顏面,此刻心思一轉,就急中生智,端正了神情,大義凜然的訓斥道,“你現在可是郡王妃!是宗婦,是這益州刺史的夫人!行事說話,怎麼還能扃牖在這小小的後院,而不是站在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上考慮呢?”
盛惟喬茫然道:“沒有啊!我都聽密貞還有樂羊先生的勸,不大辦密貞的生辰了。”
此舉難道不是識大體的表現嗎?
“僅僅只是不大辦,頂多不功不過,你就沒有更上進點的想法嗎?”宣於馮氏嘆著氣,苦口婆心的說道,“比如說,許連山那邊的災民,這會兒雖然得到安置了,然而日子也很不怎麼樣吧?”
盛惟喬若有所思道:“姨母的意思是……?”
“你就不會把原本打算給密貞慶賀生辰的開銷施捨出去,順勢撈點好名聲?”宣於馮氏道,“反正你們就沒打算操這個心,也不缺這幾個錢,不是嗎?”
“……但就算這麼做了,我親自下廚給密貞做幾個小菜怎麼了?”盛惟喬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只要不辦酒宴就成啊,總不能說為了災民咱們自己飯都不吃了吧?”
她察覺到不對勁了,狐疑道,“姨母啊,您該不會……對我的手藝不信任?”
宣於馮氏心說,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信任你的手藝,我早就讓做過來嚐嚐了!畢竟給你做了十幾年的嫡親姨母,到現在連你親手沏的茶水都沒吃過一口呢,要不是聽樂羊文轉述了你手藝的可怕程度,我這會兒肯定要數落你有了夫婿就不孝,竟然給密貞做了好幾日的湯,卻到現在都沒給我這姨母做過任何吃食哪怕是一碗白開水了!
不過當著倪雁影的面,宣於馮氏深沉道:“沒有的事情!你雖然嬌氣了點兒,人卻素來聰慧的,這點別人不知道,我這做姨母的還不清楚嗎?”
正絞盡腦汁想對策,這時候倪雁影貼心的問:“義母,您是不是覺得,如果要籠絡人心的話,僅僅只是將表姐給表姐夫慶賀生辰的銀子施捨出去,過於簡單了?畢竟之前表姐才來益州的時候,就牽頭各家女眷給那起子災民捐錢捐物過的。如今又來一回,即使是打著讓表姐夫不辦生辰宴的幌子,又是表姐跟表姐夫獨自出資,然而因為普天下都知道表姐身家豐厚,難免有些得隴望蜀的人,會以為對於表姐來說,區區財貨不值一提,體現不出心意?”
宣於馮氏欣慰的看了她一眼,拊掌道:“雁影說的沒錯!就是這個理兒!咱們家固然不缺銀子,可也不能平白做冤大頭!出錢出力還不落好,這樣的蠢事,你想做?”
盛惟喬沉吟道:“嗯,那姨母還有表妹……你們的意思是?”
“我可沒有什麼新鮮的主意。”倪雁影忙說,“不過我以前聽說過,有的人家做壽,當然那個是老人家做壽啊,會有家裡女眷親自下廚做糕點,完了散發給城中貧困的人家。”
就問宣於馮氏,“義母,您覺得讓表妹親自做些糕點送給災民如何?”
宣於馮氏暗道:“剛剛覺得你貼心,你怎麼又坑了呢?”
如果盛惟喬做的食物只是不好吃也還罷了,畢竟這世道災民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想美味佳餚那就是想多了。
問題是盛惟喬做的吃食那簡直要人命,災民的境況本來就不好,萬一趕著體弱的,當真吃了個一命嗚呼,那不是吃力不討好麼!沒準連這段時間的功夫都白費了!
這麼想著,宣於馮氏就說:“災民好幾千呢,喬兒一個人哪裡做的過來?再說咱們這會兒都在學弓馬,也根本抽不出那個空。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們姐妹一塊兒去廚下盯著廚子做上一批,回頭就說你們一塊做的,送過去也就是了!”
倪雁影忙道:“這都是表姐辛苦,義母出的主意,我算什麼?哪裡好提我的?”
“表妹既然幫忙去看,提你豈不是應該的?”盛惟喬心裡覺得有點不對勁,總覺得姨母阻攔自己為容睡鶴下廚,似乎有其他緣故,不過她一直自認為下廚很有天賦,當初也是親口嘗過自己做的湯的,怎麼也想不到真相,這會兒當著倪雁影的面,也不好追問宣於馮氏,就將這份疑惑暫時壓在心底,微笑道,“不然總不能讓你白做工吧?”
她們表姐妹推讓了一陣,因為倪雁影堅持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