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林說完這番話就又出去了,留下了兩個女人單獨在車裡。
薛明嵐沒辦法,外面漆黑,別說她現在渾身無力,就算有力氣,也別想跑出去。
只好先按兵不動,聽從他的安排。
張娘子果然手藝高超,經過變裝後的薛明嵐仍然是個美麗的女子,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若是不熟悉之人輕易的就能糊弄過去。
連夜不停的趕路,中間即便有休息的時間也很短暫,安陽和三皇子都向寧長林提出過質疑,但都被以國內有急事給搪塞了過去,直到跨進了魏國的疆界,行進速度才終於緩了下來。
而費無策這邊,正如寧長林所料,不敢投鼠忌器,只得發動自己的人脈暗中以別的名目追趕他們。
做是這樣做了,但費無策心裡明白,寧長林敢出此下策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想必追到他們的可能性極其渺茫,薛明嵐恐怕已經被他帶到魏國去了。
他絲毫沒有考慮其他可能,心中十萬分確定此事必是寧長林所謂,只有他有動機有膽量如此行事!
派出的追查的人均沒有送回什麼有用的訊息,費無策已經放棄路上把人截下追回,而是快速的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寧長林一行顯然出城不久就幾度變道,沒有走原定的路線,他是怎麼順利透過各個城門的?必有人與他裡應外合。
心焦氣躁,但費無策做事穩妥,他一邊暗中調查此事,一邊著手佈局。
幸好薛明嵐平時交際不廣,外人也不會去注意她在不在家。對內,費無策不敢道出實情,只得編造了一個理由,說薛明嵐的父親重病,他讓人護送她速去探病了。父母雖然對此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麼,最多心裡嗔怪她不懂禮數罷了。
盧絲韻當天也被迷暈了,她與薛明嵐那天帶著幾個護衛丫鬟逛街走累了,聽說荷花開的正好,就一起去遊湖,那天人們都去看使團離京的熱鬧,因此遊湖的人非常少。
姐妹二人正倚窗賞荷,忽聽船艙外傳來一陣打鬥聲,來人不少,且功夫很高,有兩人趁著同伴纏鬥的時候,闖進了船艙內,放了一陣濃烈的迷煙。
等盧絲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丫鬟們仍然在船上,船停靠在一處隱秘的荷花深處,連同那些侍衛都在船內,橫七豎八的躺著。
旁邊放著一封信,警告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薛明嵐無事。
盧絲韻這才明白,原來今天這一幕是衝著薛明嵐來的,她當然不會把今天的事四處聲張,薛明嵐是她的好姐妹,被人劫走的事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告訴,再說她大婚在即,也萬萬不能讓人知道今天的事。
地上的人陸續轉醒,盧絲韻嚴正的和大家交代了此事,不得對外說一個字。
她把信交給了入琴,讓她趕緊去找費無策,並向她保證自己這邊絕不會走漏風聲。
當天的事情就是如此,薛明嵐一回想起來就不禁感嘆自己八成真的不適合出門,似乎每次出門都會有事發生。
她得儘快想辦法打消寧長林的念頭,或者找個有利時機跑回去。
費無策一定急壞了吧?他現在一定已經知道自己被寧長林帶走了,以他的性子,說不定能幹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呢,薛明嵐不為自己擔心,反道有些擔心他。
忠叔把最新調查出來的情報彙報給費無策,“屬下已經查實了寧長林經過的幾處城門,其中三處的守城官是周太傅的親信,另外幾處的守城官當天都有調換,想必是周太傅提前打了招呼,寧長林才能在各個城門間暢通無阻。”
費無策手握成拳,青筋畢現。
“他一向看重的那個侄子不是悄悄收了江南鹽商幾箱子珠寶嗎?把這事給我做實了,我要把他們一併拉出來。還有周太傅的得意門生劉炳全,也是到了該動動的時候了,兩天之內,我要看到能把他置之死地的東西。”
忠叔蹙眉,這前一個還好說,後一個……
“公子,這劉炳全一向勤勉,據說此人兩袖清風,日子過的清苦的很,要抓他的錯處恐怕沒那麼容易。”
“那天他與我見禮的時候,我見他小指上多了枚玉戒,是黑玉的。我識人一向敏銳,他雖然看上去一如既往,但微妙的變化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他主管今年的科考,就從科考前後與他交往過的人查起。”
忠叔歎服,“屬下這就去辦。”
這日早朝後,費無策單獨求見了皇上,一向有身風雅傲骨的他在開口之前先行了跪拜大禮。
嚇了皇上一大跳,“愛卿這是為何?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