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端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你離開長安的第二天,父皇就病倒了。之前他也中了毒……你是知道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毒突然就解了。可是中的過深,餘毒清不了……加上得知你離開長安的訊息,父皇立刻吐了血……自此臥床不起。朝症都是由我代理。z…z…z…c…nz…z…z…c…n
蕭湘沉默不語。
李恪看了她,長嘆口氣:“我知道你恨我。不過……你既然已經走了。又何必回來。你知道的,你回來……我……”
他的目光閃爍,中間是壓抑不住地情感。
熾熱。
滾燙。
蕭湘別了眼,也端起那酒,為自己倒了一杯。仰脖喝盡:“辯機死了。”之後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似乎說的是旁人地事情。
“啊?”李恪一驚,手中的酒杯險些落地,像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緣由,“你說……辯機死了?”蕭湘點了點頭,這回卻毫不退縮地迎上了他的眼神:“你知道的,我和你並不是兄妹。我這次回來……你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但是,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李恪地眼神複雜。在她身上來回掃了幾圈:“你要我幫辯機報仇?”
蕭湘點了點頭。
“我不答應。”他冷笑一聲,“我要得到什麼,不需要用這種交易的方法。更不需要因為你為了另一個人。來依附我!!”
蕭湘看著他,也不急。也不惱:“如果你不肯幫我。也沒有關係。”她又倒了一杯酒,“總有人肯幫我的。”
李恪盯著她。她的眼神閃爍,卻透出堅定的光芒。他似乎突然領悟到蕭湘的決心,不由憤怒出聲:“你!!”
“如果你肯答應我,我便也答應你。從今往後,我的心裡,不會再有其它人。”蕭湘緩緩將杯中的酒飲下,笑容可掬。
“……”李恪深深地沉默,半晌終於緩慢地點了頭,“好,我答應你。從明天起,你便搬到東宮來住。”
蕭湘點了頭:“好。”
高陽公主搬到東宮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太多人地關注。宮裡值得關注的事情太多了,公主和太子殿下從小感情就好,搬到一處居住,雖然有的人頗有微詞,不過也不會表現在面上。現下,所有人最關注地事情只有兩件。
一是三日前,邊關傳回捷報。虎賁將軍房遺愛率領三千人的一支隊伍與匈奴一萬人地隊伍激戰,以損失一千人地代價,全殲敵軍。匈奴上了降表,請和稱臣。
二是據可靠訊息,皇帝的龍體已經拖不過下個月了。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了在李恪的身上,猜度著下任皇帝會在朝堂之間有什麼動作,畢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可這些都不是蕭湘關心的重點,她原本對房遺愛有著擔心,但現在,他已經成了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即使有著同公主“和離”的陰影,亦不能掩去他光環的半點。而李恪什麼時候登極……她前幾日去看過李世民,他的確如李恪所說,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與其這樣活著,不如長眠要快活得多。
縱使她不捨得,可還是知道,這是所有人都躲不過的一場瘟疫。她……等報了仇,李世民再去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愛她的情人、疼她的父親,都已經在那邊等她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她留下的呢?所以,她現在關心的,不過是李恪何時能夠將風沐非的人頭當成禮物送她而已。
她方才沐過浴,換了身絲綢袍子,頭髮溼著散在身後,打溼背上的一圈衣裳。夜風吹過時,隱約有些發寒。
“怎麼穿得這樣少,不怕著了寒。”李恪推門進來,見她如此,不由微擰了眉,抬手取了她放在桌上的絲帕,為她擦去殘留在脖上的水跡。
他的手指在蕭湘脖子上劃過,讓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雖然已經搬到東宮,但由於這些日子事情實在太多,李恪還是第一次在夜裡踏足她的房間。蕭湘心中一慌,一個回身:“三哥。正迎上他的目光:熾熱,滾燙。
“呵呵呵,別叫我三哥。”李恪的眸色微微一沉,“叫我恪便好。”
蕭湘胸口滯了一滯,順應道:“恪……那事情如何了?”
李恪抓著絲帕的手微一僵,旋即點頭道:“已經接到訊息,風沐非的人頭,已經在回長安的路上……明天午時之後,應該可以讓你看見。”
蕭湘這才點了頭,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放鬆自己的身體。李恪的眸色更暗,剛向前邁出一步,卻聽有人在外敲了敲房門:“殿下,有人求見。”
李恪顯然有些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