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官劉毅屁顛屁顛地跟在一旁,一路小跑著。
前面是一片小樹林,忽然,樹林裡有動靜。這一小隊鬼子立刻停下,把槍都舉了起來。
女人的驚叫聲。
端槍的鬼子眼睛立刻發直。
緊跟著,五六個花姑娘從樹林裡跑了出來。有的衣服被撕開了,露出了白晃晃的細肉。
“花姑娘,別跑”花姑娘後面,追出了幾十個鬼子。
咕咚
有個鬼子褲帶沒繫好,褲子突然滑落,被絆了個狗啃屎。
路上的鬼子鬨堂大笑,紛紛把槍收了起來,也加入了圍堵的行列。
花姑娘很滑,左閃右躲還真不好抓。很快,雙方就混在了一處。
花姑娘向懷裡倒了過來,鬼子咧著一嘴黃板牙,伸出雙手向花姑娘摟過去。
花姑娘是摟住了,但眼珠子也跟著像死魚似的一下子凝了。
短刀攮,飛鏢射,幾乎在一瞬間,這一小隊六十來個鬼子就都效忠天皇去了。
一切快的都跟做夢似的。
死鬼子被拖進了樹林裡,與此同時,採買隊又上路了。不過,現在這支採買隊,老人就只剩下了翻譯官劉毅一個了。
劉毅是地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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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本就是戒備森嚴之地,接到命令之後,就更是嚴上加嚴。
機場要是受到攻擊,那隻可能是在夜裡。
機場四周有三個大崗樓,哨兵在上面能看出十幾裡地遠,所以戒備的重點是在晚上。
駐守機場的龜田大隊,五個中隊有四個中隊晚上警戒,白天休息,只有一箇中隊晚上休息,白天警戒。
現在,正是四個中隊的鬼子熟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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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岔道的樹林裡,九百名突擊隊員安靜地坐在馬背上。
突擊隊員清一色,全是日本騎兵的裝束,馬刀、子彈帶……一點沒差。
不過,這只是看上去沒差,實際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其中一個最大的不同是騎步槍。
他們的騎步槍是假的,木頭做的,突擊隊員的武器都在身後藏著呢,清一色的德國造的花機關。
除了花機關,每個突擊隊員腰裡還彆著一把二十響的鏡面下子。
票兒身穿日本大佐軍服,騎在一匹大青馬上,他手裡拿著一塊懷錶。
時間是經過精確計算的。
指標指向了八點十七分,票兒把懷錶收進了衣兜裡,然後一提韁繩,策馬出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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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機場的責任重大,龜田能被派到這兒來,自然說明龜田這個人處事嚴禁,一絲不苟,絕不會粗心大意,馬馬虎虎。
保定那邊開打了,龜田更加著一萬分的小心,生怕出事兒。每天晚上,他都是親自值班。開打了,就更是如此。
白天,值班的是一中隊的中隊長鳩山一郎。
五個中隊長,還就這位鳩山一郎比較有點人模樣,做事還算穩重盡責,所以龜田就讓鳩山一郎值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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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買隊還有兩百來米,劉毅屁顛屁顛地拎著兩瓶鳳城老窖和兩隻嘎肥嘎肥的大燒雞先到了大門口。
劉桑怎麼先過來了?雖然有點意外,但守門的也沒多想,他們都知道鳩山中隊長就好承德城裡的馬家燒雞。
劉毅左手拎著燒雞衝守門的比量了一下,齜牙一笑,衛兵就放行了。
劉毅進了大門,直奔指揮室。
燒雞就是通行證。
劉毅還沒進門呢,這位鳩山中隊長拎著鼻子就尋了過來。
“吆西”鳩山一郎性子急,頃刻之間就吃的滿嘴丫子冒油。
忽然,電話響了。
鳩山兩手都是油,他下巴揚了揚,道:“劉桑。”
劉毅明白,他立刻過去把電話拿了起來。
哼哈了兩句,劉毅放下電話,對鳩山一郎道:“鳩山太君,大門的衛兵要吃香瓜,加藤太君不讓,起了點小糾紛。”
“八嘎。”罵了一句,鳩山一郎沒有理會,繼續攻擊那隻嘎肥的大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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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買隊就在後面,所以給劉毅開的不是小門,而是大門。
採買隊每次回來,把門的都能順兩個香瓜什麼的。吃不吃的實際上倒沒什麼要緊,關鍵是這個意思。
把門的、重機槍碉堡裡的鬼子都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