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必多禮。”
男人知禮守節,又俊美如儔,在站眾姊妹只盯著那張臉看,便覺如痴如醉。
李枝菱覺得自己……有些尿急。
原來那上輩子將她割脖於林中,前幾日又將她嚇暈在後園子裡頭的人,竟然就是這靜南王!
外傳性美若玉帛,容俊如神袛的靜南王,居然就是那個要弒帝奪位的大逆不道之人。李枝菱覺得自己更想小解了。
這眾人皆醉她獨醒的感覺真是太讓人害怕了。
偷偷的矮下身子躲到李飛瑤身後,李枝菱一張小臉被嚇得慘白。
“你怎麼了?”李飛瑤看到李枝菱這副身嬌體弱的模樣,嫌棄道:“莫不是又要暈了?”
李枝菱使勁搖頭,將臉越埋越低。
“這是哪位姑娘,上次竟沒見到。”蘇清瑜不枉他的風流名聲,見著一個雌物就往前湊。
李飛瑤笑著轉身,“這是我那菱妹妹,年幼怕生。”
“是嘛。”蘇清瑜笑了笑,盯住李枝菱黑黝黝的發頂,只覺心口有些怪,酸酸的冒著氣,想上前將那發著抖的纖細身子攏進懷裡好好撫慰一番。
壓下那股子怪異情緒,“菱妹妹年方几何?”蘇清瑜從腰間取下一袋糖果子遞到李枝菱面前,“可喜歡吃糖果子?”
李枝菱今日貪懶,只梳了一個簡單的丱發,這是稚童或豆蔻年歲的少女常梳的髮式,更顯得她年幼了幾分,白生生,清凌凌的比靜南王身上的白狐裘還要乾淨。
“菱姐兒,蘇公子問你話呢。”李老太太笑盈盈道:“我這菱姐兒素來就是個害羞性子,也不會說話,木訥的緊。”
蘇清瑜笑了笑,卻沒心思說話,只一瞬不瞬的盯住李枝菱,心口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清瑜兄,時辰不早了,咱們還要去拜別朱知府。”
“……嗯。”蘇清瑜斂下心神,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自己這是關心則亂,找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碰到,還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李老太太親自送靜南王與蘇清瑜出垂花門,一眾姊妹抻著脖子往外頭瞧,就盼著前頭兩個丰神俊朗的男人能回頭瞧上一眼。
只可惜,這真是痴心妄想了。
屋內,李枝菱獨自一人呆在大堂裡,只留一個玉珠兒守在廊下厚氈處,整個院子裡頭連婆子丫鬟都去送人了。
人走了,她的尿意就下去了。
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李枝菱從指縫中看到那袋被置於茶案上的糖果子。上好的荷包,繡著豐竹,又點綴幾隻彩蝶,清雅而不失活潑。
小心翼翼的抽開上面的繫帶,李枝菱從裡頭挑出一顆紅豔色的糖果子含進嘴裡。
糖果子甜滋滋的帶著玫瑰香,咬開以後裡頭是玫瑰滷子。
真好吃。李枝菱禁不住又吃了一顆。
突然,厚實的氈子被開啟,急捲進一陣寒風,朔雪凌飛,伴隨著眾姊妹的驚呼聲,蘇清瑜大踏步走到李枝菱面前,猛地一下彎腰俯身,混雜著厚重的喘息,看來應當是急趕回來的。
李枝菱下意識抬頭,正跟蘇清瑜對了個著。
寒冬的天,蘇清瑜只覺渾身熱血沸騰。
天不負他,他找到了!他從來就知道,只要瞧見他的小蘿蘿,只需要一眼,他就能認出來!
“蘿蘿……”輕挑散漫的嗓音變的沙啞細膩,輕飄飄的帶著恍惚和小心翼翼,生恐將面前的小姑娘吹跑了。
李枝菱看著面前紅了眼眶的蘇清瑜,咕嚕一聲把嘴裡的糖果子嚥進了喉嚨裡。
“咳……”糖果子不大不小,卡在李枝菱的喉嚨裡不上不下,將一張小臉憋成絳紫色,看上去尤其駭人。
“蘿蘿?”蘇清瑜急的滿頭大汗,使勁的敲擊李枝菱的後背,卻又不敢太用力。
一陣冷梅香氣撲鼻而來,李枝菱感覺有人把自己從繡墩上抱起來。她軟綿綿的被人撐著身子靠在懷裡,被迫壓低身子,腹部一疼,那顆糖果子就被壓了出來。
“咳咳咳……”
“蘿蘿,你沒事吧?”蘇清瑜將人攬進懷裡,摟住李枝菱那軟綿綿的身子。
李枝菱喉嚨痛的厲害,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她甚至都能嚐到那帶著玫瑰香的血腥氣。
蘇清瑜咬牙,將臉埋到李枝菱肩上。
洶湧而出的熱淚浸溼了李枝菱身上的青緞窄腰,蘊著炙熱滾燙,幾乎灼燙人心。
一個大男人,埋在自己身上悶聲嗚咽,原本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但李枝菱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