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還有,阿追中毒和袁昭也沒什麼關係。是他太過激怒,才會無辜遷怒於人。
深深呼吸幾次,再睜開眼,宋衍琮已經冷靜了許多。
“嘉貴妃這是中了什麼毒,可有……可有解毒之法?”
袁昭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只是回話的聲音有些模糊:“是鴆毒,這毒見血封喉無藥可解。不過嘉貴妃誤服的量很小,所以才一直堅持到現在。微臣用千年山參為娘娘吊著命,可保一月無虞……”
宋衍琮身影一晃,明泉急忙過去扶著。他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手腳冰涼。
一個月……就只剩下一個月了……
“微臣會在這一個月時間內潛心照顧嘉貴妃,用盡我畢生的醫術保嘉貴妃的性命。”
宋衍琮揚起頭,鹹澀的液體在眼眶轉了一圈又回了去,像是透過眼球滲進血液裡。
半晌他回過頭:“你好好照顧她。你們幾個,隨朕出來。”
寢殿之外,宋衍琮皺著眉:“嘉貴妃毒發之前吃了什麼東西?”
“回陛下,今天我們娘娘沒什麼胃口,晚膳什麼也沒吃。”
“什麼都沒吃怎會中毒?”
木槿哭的腫了的眼睛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猛地抬頭:“莫非,莫非是那碗紅棗湯?”
木蘭也是一愣:“你說什麼?”
木槿呼吸急促,猛地向外跑去,宋衍琮發覺不對勁急忙跟著到了外間。木槿抖著手捧著剩下一點湯汁的白玉碗:“娘娘喝了紅棗湯,肯定是這湯有問題,肯定是。”她轉過身跪下來:“陛下,陛下要為娘娘做主啊。”
宋衍琮垂眸看著木槿手中端著的東西:“這湯是誰送來的?”
“是方德妃送過來的,說是親手做給貴妃娘娘補身子的……”
“方浣……”宋衍琮輕輕念著這兩個字,猛地笑了出聲,笑著笑著差點就把眼淚笑出來。再沒說一句話,他大踏步出了承慶宮。
木槿傻了眼:“陛下這是怎麼了?”
木蘭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碗:“大概是氣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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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泉搓著手在冬暖閣門前徘徊,陛下自從進去之後一直也未出來,更可怕的是一絲動靜也沒有,當真讓他擔心的要命。
“你去敷點藥吧,看你臉腫的。你也真是的,那種時候說那樣戳心的話,難怪陛下會生氣。”
明泉看著鹿遠少見的認真,心頭一暖:“陛下當時悲憤過度,我若是不那麼說還不知道陛下要在外面站到幾時?現在陛下在裡面,我怎麼放心去敷藥,也沒什麼大事,回頭再說吧!”
“唉……”鹿遠嘆氣一聲不再言語。
今夜月光極好,透過層層紗幔,淡淡的光輕柔又均勻。宋衍琮和衣躺在龍床之上,右手習慣性的伸開。鼻尖呼吸到的,都是她髮絲的清香。
在這裡,他們曾肆意的纏著彼此的身體,曾什麼也不做只是相擁著入眠,曾低低討論著他們不算開心的過去,還有共同相伴的明天。
“陛下,陛下!”
耳畔又響起那有些討好,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宋衍琮側過頭,許追眨眨眼睛:“臣妾太蠢了常常讓陛下生氣,以後臣妾不會了,陛下是不是就開心了?”
宋衍琮淡淡一笑:“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蠢蠢的你……”
剛想像往常一樣緊一緊懷中的人,卻是撲了個空。定睛一看,身旁什麼都沒有了。
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心。宋衍琮把臉埋在了被子中,啞聲的喃喃:“阿追……”
……
“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我怕陛下……”
鹿遠點點頭:“一,二,三……”
兩人猛地撞門,門卻被人從裡面開啟。宋衍琮閃過身,那兩個用力過猛的人便齊刷刷的摔在地上。
“鹿遠,你馬上出宮到莫府上,把這封信親手交給莫笑染。
明泉,你親自帶著人悄無聲息的把祺華宮所有的宮人全都抓到慎刑司去,天亮之前,朕要看見他們簽字畫押的證詞,只要是有關方浣的過失一概不能放過。”
明泉和鹿遠對視一眼,鄭重其事從地上爬起來:“遵旨!”
一瞬間,又剩下他一個人。宋衍琮踏出寢殿到了御書房,在靠窗的桌邊坐了下去。
從前他很喜歡坐在這裡,因為這裡朝著蘭梓軒的方向。後來許追搬到承慶宮,他就很少再往窗外看。
今夜,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