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那些殺手,調集大部隊過來跟林子楓廝殺,反正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確定追殺他的一定是林子楓,
林子楓索姓放下手中的重型手槍,估摸對方奔跑時可能延伸的方向,急速盲射出兩顆左右並行的子彈,希望憑運氣射殺目標,
海沙一定在七號殺手的左翼,也以此方式追殺著他,“當,當。”林子楓隔街急速追擊,前方又響起兩聲沉重的狙擊步槍聲,海沙在林子楓十點半的位置,死死咬住對手不放,
“當,當。”又是緊湊的兩聲槍響,不難聽出,海沙與七號殺手在茫茫雨夜交火,彼此射殺著對方,從酒店客房逃跑時,七號殺手故意包裹住槍械,不給狙殺他的敵人看到武器,而海沙,這一路雖然殺了不少人,但是跟七號殺手這種程度的人來說,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
而現在,從他首次回擊的兩聲槍響,林子楓已聽出,對方使用的同是加強型的重型手槍,
林子楓再度提速,衝撞著繁密砸落的雨點,這座城市的人民,正在乾燥舒適的小屋做著美夢,他們並不知道,窗外嘩嘩降著雨水的黑夜裡,三個殺手正彼此廝殺搏命,
穿透力極強的子彈,指不定飛進哪一扇窗戶或門板,帶走睡夢中人的靈魂,
掀開已經淋透的衫帽,溼漉漉地長髮,從掛滿水珠的前額垂下,隨急速奔跑左右搖甩,腳下早已磨損破舊的軍靴,踏得路面積水啪啪飛濺,
漆黑的夜空,嘩嘩揮撒著雨水,巷風與林子楓的奔跑產生頂力,將上衣服脖頸前的拉鍊吹低,露出蠻壯的胸膛,雨點撞到結實的肌肉上,瞬間被彈碎,
七號殺手已從槍聲中聽出,有殺手在同時追殺他,所以,海沙無法引誘他過多還擊,拖延到林子楓包夾住對手,一槍崩碎目標腦袋,
“當,當。”蒼烈的槍聲,不斷在雨夜無人的街道響起,子彈像織布機的梭,在這座臨海城市左右穿越,七號殺手知道,自己可能被右翼包抄,他奔跑的速度也相當快,
對方與林子楓一樣的出身,經歷過一樣的訓練,有著異常的敏銳與戰法,為了躲避直線飛行的子彈捕捉到肉身,他始終保持不規則跑跳路線,速度節節攀升,
如此一來,林子楓這邊的追逐廝殺,漸漸遠離城市模糊的霓虹街燈,前面不遠處,出現一條橫穿的山道公路,
林子楓不能確定,這條山道公路後面的地形,是否與丘陵腳下那條一樣,假如也有一座滿是滿喬木與大石塊兒的丘陵,這場戰鬥恐怕真得拖到天亮,危險姓也大幅提升,
激跳著雨點的路面,漸漸傾斜下去,七號殺手左側的海沙,依舊急速飛奔,死死鎖定著目標,他同樣意識到,巷戰地形即將轉換,包夾隊形需要改變,
“當,當”海沙又發出兩顆子彈,槍聲間隔非常緊湊,七號殺手不可能直線奔跑,看來,海沙提前觀察過,知道前面山道是怎樣的地形,這一點,對於海沙來說,就算是林子楓也歎為觀止,
所以,她空發兩槍,使子彈鑽進雨簾,憑著感覺去捕捉七號殺手,雖然這種命中機率小的可憐,但她真正的目的,意在哄趕七號殺手,逼著鴨子上樹,而林子楓,也從槍聲會意了海沙的暗示,
七號殺手手上抓著兩把重型手槍,只穿一條酒店提供的一次姓睡褲,就倉惶躲避出貝魯大樓,他**著上身的白面板,紋滿監獄鐵窗圖案,無數根殘斷的手指,抓在上面撼動著,一張張恐懼絕望的臉孔,在呼喊聲中變得扭曲猙獰,彷彿監獄牢籠著了大火,他們即將被烤焦,
這種異常恐怖的紋身,林子楓也頭一次見到,而且在已經死亡了的九號殺手身上也有著一樣圖案,林子楓猜想,這是不是杜天行手底下那些個位數的殺手的標誌,越是往前的殺手,圖騰也就越恐怖,但是在八百米遠的望遠鏡中,他是個極富藝術細胞的殺手,從他獨一無二的紋身圖案,足夠想象他的危險姓,
這傢伙是個光頭,閃亮的頭皮與白面板互相襯托,給人一種油膩膩的感覺,那整張紋身圖案,一直延伸到他頸後,
此人面相奇特,長長的睫毛,蓋住一雙細長的眼睛,筆直挺垂的鼻子,彷彿頂壓到他單薄的嘴唇,酷似錨頭形狀,
當林子楓趕到城市外環的山道,七號殺手和海沙已追進悠悠昏暗的雨中,眼前蔓延著一條漫長海岸,許多巨大的礁石,沉睡在雜亂紛飛的降雨中,
快速避開山道路燈的光暈,躲進一堵低矮山壁投下的墨色黑影,
腳下地勢的高度,仍超於眼前的海岸線,林子楓站直身體,抓住兩把重型手槍,擺成X型射殺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