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窗外天色漸暗。伊格爾注視著自己的床鋪,床單枕頭還有被褥都乾淨依舊,他一下子倒在上面。隨著彈簧床墊把他微微拋起隨即又平復下來,伊格爾覺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癱在這張床上了。兩年,足足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不是躺在簡陋的行軍床上,就是睡在冰冷骯髒地泥地上。每當他與艾吉挨在一起,在戰壕裡迫使自己入睡的時候,都會告訴自己:自己是睡在家裡那張床上,自己睡得很香。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睡不著。而隨著這樣的日子越來越多,他也習慣了睡泥地、雪地甚至是更糟糕的地方,一張普通而舒適的床,成了不可及的奢望。而現在,它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伊格爾好像要把所有的時間都給補回來似,躺在上頭不願動。
床單是以前的床單、枕頭也跟以前一樣高低適中,伊格爾全身的勞累此時好像要釋放出來似的,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睛,希望進入夢鄉。剛一閉眼,一片茫茫的白色出現了。在那潔白到刺眼的光芒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著。那是什麼……是黑色的,跟泥土一樣……人的手、腳,還有頭,軀幹,一點點露了出來。好多……好多……全是在那底下,在白色的底下……堆滿的,像山那樣高,他們……艾吉他們全都在那裡面……白色,把一切都覆蓋了……艾吉……大家……
睜開眼,沒有開燈的臥室一片黑暗。伊格爾坐起來,他已經不想睡了。剛換上的襯衫,後背被水滴沾溼了。伊格爾離開了那張床,又再看看這個在黑暗中的房間。這兒確實是什麼也沒變,但是他好像已經不屬於這裡了。
來到樓下。傭人們都面帶笑容地跟他問好。祝賀他地平安歸來。伊格爾心不在焉地應著。來到與餐廳相連地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