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異教徒——不過我不大相信。因為這不可能;有人說她是外國間諜——這個好像更離譜了。反正是說什麼地都有。他們好像是在去年年底還是今年年初左右結地婚。當時沒人敢給這對新人主持婚禮。男地都急壞了。後來聽說是找到了他原來所屬空軍基地地一個神甫。出面為他們作了儀式。婚禮這才辦成了。事前這個飛行員就將自己要結婚以及結婚地物件上報。搞得大隊甚至是航空團指揮部都不得安寧。因為有不少人反對他地婚事。不過最後克爾溫少校出面。將這件事情報告給航空團直屬地指揮層——也就是格蘭特·富爾克少將那裡。少將知道了。問清楚女方地情況。然後就說‘既不是外國人。又不是異教徒。那為什麼不能結婚?’於是。沒人敢再反對了。那個幸運兒也得以娶了老婆。現在他也在基地這裡。他老婆就在城裡劃分給空軍軍屬住地集體宿舍裡。”
“您說……他是個幸運兒?”
哈根頗為不解。為什麼婚事如此不順、而鬧得這麼大。海因裡希還會稱那個新郎為幸運兒。聯機大隊副隊長有點不好意思地露齒一笑。說:
“那個傢伙就是我們大隊地人。而且是克爾溫少校一手培養出來地。他地妻子。很少出來。不過有兩次我們曾經在宿舍區外見到過她。有些人看過她之後。都說‘難怪尤特里希那傢伙非她不娶。她確實很不錯。’我也見過那個女人。雖說是有外國血統。不過你還真地別說。尤特里希那小子。選女人挺有眼光地。”
說著說著。海因裡希又看看牆上地表。半是自言自語地說:
“好像上次也是這個時候。她外出賣東西。就在大街對面那條路。我們地人坐在這裡。看到她也是在這個時候出來地……哎。你們看。她走過來了!”
哈根順著海因裡希的視線,透過玻璃窗望向大街對面。在對方的指引下,他看到一個戴著頭巾的女人走向街道的另一邊。在街燈的照映下,哈根看出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眉眼雖看得不特別清楚,但感覺也頗清秀。如果沒有海因裡希的提醒,他恐怕還根本不會發現對面街上走著這麼一個女人呢。當那個女人走出他們的視線外時,海因裡希調回自己的目光,對哈根說:
“那個女人跟宿舍區的軍屬幾乎沒什麼來往,不過有些以前見過她的人說,那可真是個妙人兒呢!尤特里希會娶她,恐怕也是被她迷得不行了吧。”
哈根嘴上應著,不過心裡卻想: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嘛,可能只是空軍的人愛瞎起鬨罷了。他似乎是要徵求同意似地看向自己的長官,卻發現尤琛根本像什麼都沒聽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而盤子裡的主菜卻沒動過一點。
在回營地的路上,尤琛也一直沒說話。哈根見他這個樣子,也是摸不著頭腦。他對車上這樣的氣氛很不自在,沒話找話地說:
“空軍的人膽子可不小啊,連這樣的事情都有。要是在我們部隊裡,不把那個人押進大牢才怪!”
“不過是別人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這就是尤琛在晚飯後說過的第一句話,之後那天夜裡,哈根也沒再聽到從營長嘴裡說出一言半語。
第十四章 羅蕾萊(1)
“少校,您最近的睡眠不好,而且用餐不定時,再加上心中壓力不小,所以低血糖的現象發生次數更多了。您必須要注意以下幾點……”
在營指揮部裡,軍醫官沃勒將營長手臂上纏繞的橡皮管解下來,一邊囑咐對方。最近尤琛的健康並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昏睡和暈倒的情況有時發生。這讓指揮部的人好不緊張,都勸尤琛要注意身體。其實在尤琛成為3營的一分子不久後,他身邊的官兵都知道他有低血糖的毛病,所以對長官在這方面的情況也比較留意。尤琛本人倒不覺得什麼,只是像往常那樣讓軍醫為自己檢查。
在聽到軍醫嘮叨式的話後,尤琛舉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說:
“別大驚小怪,我一點事兒也沒有。”
沃勒正想以自己的醫學知識來列舉對方身體確有毛病的證據,但尤琛搶先他一步說:
“要是你想我沒事,那就多開點糖給我好了。這樣的話,你可以少操些心。”
“少校,這可只是吃糖的問題,還得補充更多的……”
尤琛可沒興趣聽他在自己耳邊囉嗦,很快將對方打發走了。當軍醫官離開指揮部之後,3營營長長吁了一口氣,這讓副營長巴列茨破顏一笑。
“平日裡有勇氣衝著敵人火力點跑的弗萊德少校,怎麼就沒勇氣聽咱們的醫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