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還是不得不承認。在揣摩相心思上。布魯諾如界第二。那麼恐怕沒有人敢自稱是第一。然而可能也正是由於他地這種工夫。更讓軍方和勝利黨(某部分)地人更討厭這個其貌不揚、個頭矮小地中年男人。
回到虎山營後,上次為相看診的耳科醫生正在那兒等候著。相在爆炸生之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看到醫生的次數比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次數還多”,可是他現在面對著這位耳科醫生,好像沒有那種不耐煩的感覺。相反,他頗有興致地詢問對方,該如何為病人檢查耳朵。
於是,醫生將自己藥箱中的裝置一一開啟,給相過目,就差沒有手把手地教對方、這個如何使用,這個又有怎樣的用途了。當外間的禁衛軍副官看到腦門上掛著小鏡子、神情專注的相後,差點傻了眼。不過隨後他很快地走出房間,來到樓梯的拐角後用力捂住嘴巴,不讓人聽到自己地笑聲。因為他看到的那個相,模樣真的很滑稽。
雖然在外人看來還與職業醫生地外表有點差距,不過相本人卻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甚至將副官和侍從叫來,在醫生地提示下,學著如何檢查他們的耳朵。醫生現,在為“病人”作檢查的時候,相那股認真的勁頭倒真像那麼一回事,他感到很吃驚,因為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專心地一邊聽著自己的話一邊學著自己地樣子為他人作檢查。當擺弄過那些裝置之後,相摘下腦門上的小鏡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向醫生說:
“很抱歉,讓您見笑了。不過在很小的時候,我就曾經想過要當一個醫生——是認真的思考過的——不過後來又改變了主意,認為畫家才是我的唯一出路。當然啦,後來全能之神向我作出了啟示,讓我明白到,拯救帝國才是我真正地使命,所以醫生也好、畫家也好,也都遠離我而去了。”
“偉大的志向,都是從小時候開始的。”
“雖說如此,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是忘不了它們,所以一有機會,我就忍不住想要過一過醫生的癮。”
“不知道您對醫科中的哪一頂感興趣呢?我雖然所知不多,不過如果可以,請給我為您提供一些小小見解地機會。”
耳科醫生見相精神不錯,便想抓緊這個機會,一邊與對方聊天,一邊讓對方平心靜氣地接受自己更詳細的檢查——必須要檢查得更詳細、確認相的耳朵沒有大問題後,他們才能放心。沒想到,相對他隨口提出地這個問題幾乎沒怎麼思考,脫口而出就說:
“癌症。要是可以,我真想成為消滅它的專家!”
“哦,原來如此,那麼就是腫瘤方面了——這是比較專業地名詞,我當醫生久了,有時候也會被病人抱怨說為什麼完全聽不懂我在說的是什麼內容,大概也是因為太愛賣弄自己地專業知識了。”
原本正在替相審視耳朵內部的醫生,正因為擔心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而讓對方有反感、覺得惴惴不安的時候,卻聽到相出漫不經心的笑聲,他說:
“我有時候也是如此,醫生。那些在軍事上和政治上的專業詞彙,有時會讓我身邊的人摸不著頭腦,因為我是在散步或晚餐的餐桌上跟他們聊天時無意間蹦出來的詞兒,這會讓我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我這人就是這樣,如果離開了工作,那麼我反而會覺得生不如死,這樣的人生毫無趣味可言!”
在醫生回答說他自己也有這種特點之後,相又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他本來一直提高了不少的嗓門,現在低沉了下去,就像他往日說話的聲調:
“癌症,可怕的病症。它不僅會將病人折磨至死,也會讓病人身邊的人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壓力和疼痛。那些無情的病菌,像軍隊一樣侵佔著健康的器官,不願離開。它太可怕了,我們就算明明知道病人身體裡有那塊可怕的腫瘤,它正在使勁折騰,折磨病人,可是你又沒辦法將它割下,因為那樣的話,也不能阻止其它同樣可怕的細胞佔據病人身體的其餘內臟,迫使它們也變成有害的腫瘤。那是惡夢……因為……因為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又無能為力……看著……直到她離開……”
相此時的嘴巴雖然還在蠕動著,不過卻沒有出一點聲音。覺得奇怪的醫生悄悄藉著換姿勢檢查對方的耳朵,掃了一眼相的臉。讓這個耳科專家震驚的是,相哭了,淚水雖然沒有流下,可是在他的眼眶裡打轉。很明顯的,相是觸動了真情,只是他強忍著才沒有使自己哭出聲來。一時間覺得有點慌亂的醫生決定自己要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第五卷 (上) 第十四章 帝國之春(1)
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以前當卡爾因茨還不是帝國,他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