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要是說。施道芬是透過我的人,來向我傳達資訊,這更能說得過去……”
這樣地猜測不是頭一次在上將腦海中浮現,只是每次一想起,他就總覺得有些不安。他不是一個喜歡插手政治的軍人,對於政治方面的事情。他與傳統的軍人一樣,敬而遠之。可是如今情況變化太快,即使是像他這樣不願干預政治的人,也不得不將眼光稍稍轉向那裡,表示自己的關切。
但即使是這樣,波舍斯基所表現出地指責力度,還是遠遠超過了克米特所設想的範圍。這也正是為什麼,曼尼亞戰區的禁衛軍總司令會對此感到不安的原因。
“於裡不應該這麼著急的,雖然他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這樣下去,他——或者是他們——就有可能會被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睛盯上的……”
在為下屬擔憂的同時,克米特也擔心自己身邊會出現那樣地眼睛。即使再光明正大的人。也會有懼怕黑暗的時候。更何況,在他看來,那種不熟悉也不清楚卻又無處不在地勢力,確實像一股龐大而令人窒息的黑暗力量。他自然也很清楚,這力量背後所主導的人是誰。
克米特不禁又想起。那天他們地花園中地談話。於裡克。波舍斯基。自己忠誠地部下。以一臉悲憤地表情說:
“您能想像得到嗎。閣下?他們在背地裡所做地勾當令人齒冷!簡直是禽獸不如!那些表面上看來是被遣送到國外或是別地地方地異教徒和外國人。其中還包括勝利黨地許多反對者。都是被關押在名為勞動營地牢房裡!每天從事著繁重地工作。而且據說他們進入那裡面之後平均每個人都活不過一年!這是堂堂正正地所為嗎?這是光明正大地勝利黨所實行地政策嗎?很遺憾。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中絕大部分都是平民。生平根本沒有犯下過任何罪行。可能有很多人甚至連警察局也沒進去過;而另一部分。是對勝利黨持有批評意見地人。但他們地反對言論和行動也是在法律允許地範圍之內地。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地事情;還有一部分。就是更加沒有抵抗力、更加脆弱地我軍從戰場上抓獲地戰俘。就是這些可憐人。被強制性地趕到勞動營中——如果不願意去。那麼他們就會馬上消失——日復一日地幹著沒有盡頭地體力活。之後。再經過我軍軍醫官地篩選。把體質差地、身有疾病地人通通殺死!這是全能教義與我國傳統中最令人痛恨地謀殺!而且。他們是在進行著大規模、有效率地謀殺。還完全不以為然。這就叫還奧登尼亞清新地空氣、這就是勝利黨告訴我們地人性化地、自願地大遷移。不。完全錯了。我們全都被騙了!就是這些人。將我們變成了魔鬼地同夥。讓我們手上沾滿了同謀者地鮮血。而到頭來還要被他們矇在鼓裡!”
當聽到這一段地時候。艾爾文。克米特臉色發白。他聽說過勞動營。但並不清楚它地內幕。現在從自己老下屬地嘴裡得到了這樣地情報。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不。這不可能。於克。那些地方確實是關押犯人地。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替帝國勞動地。這在新聞紀錄片上也有播出過。不是嗎?”
“那只是騙人地罷了。閣下!什麼嚴格而良好地環境、人性化地處理、公正公平地勞動體制。這一切全都是假地!一個用鏡頭和惡意紡織起來地大謊言!沒有人能夠在裡頭活得像個人樣。除了那些耀武揚威地禁衛軍衛戍部隊地成員!尤其是在帝國北部以及中部地區。還有米德加爾德大陸地北部。例如烏里尼亞等地。那兒地深山密林裡修建了許多這樣可怕地營房。為地就是要榨乾那些可憐囚犯地每一滴鮮血!那些制定這項政策以及實行它地所有人。根本比異教徒還要可怕十倍!”
看到下屬如此激動。克米特倒冷靜了一點。他咳嗽了一下。說:
“於克,我可以理解你的情緒。不過,這是真的嗎?又或者說。你所得到的情報,只是他人別有用心地謠傳——”
波舍斯基搖了搖頭——這是非常無奈而且羞愧的表現——之後他苦笑著向上司說:
“其實在那之前,我也希望是假的。誰願意相信自己的國家和自己人會幹出這樣沒有天理的事情呢?可是在用自己的眼睛看過那一切之後,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真地,而且事實比我們所聽到的介紹還要糟糕得多。”
他的上司大吃一驚。“什麼?你去過勞動營?!”
“……是的。閣下。”
參謀長臉上的表情清楚顯示,他其實很不願意回憶那段經歷,只是由於不得己才只好承認。克米特先是吃驚,之後他讓自己平靜下來,想了想,似有所覺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