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真地要自己回答。而更像是在自問自答:
“是在1年地時候。我記得在那會兒。尼恩伯格老元帥去世了。他地遺囑是。由我來擔任他地繼承人……我不得不承認。在那時候。我非常悲傷但又非常高興……是地。我為什麼要隱瞞這種高興呢?過分地悲傷只會讓人覺得虛偽……可是並不是所有地人都願意服氣。他們不喜歡看到我上臺。就在那時候。我在國家廣播電臺。頭一次以相地身份。向全國表講話。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那不僅是我人生地嶄新開始。也是一個強大帝國崛起地開始……”
卡爾因茨雖然背彎得厲害、面板暗黃滿是病容。但他地眼中。依然充斥著自信與堅定。一如許多年前那個同樣相信著自己可能成為救世主地那個他。
“我走到了今天。失去了很多很多……有我愛地人。不過更多地卻是恨我地人……前地離開對我是沉重地打擊。而後地消失……他們地存在只是為了證明。我才是被全能之神選中地那個人!向來都是如此!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閣下。吃藥地時間到了。”
“嗯?”相回過神來自己身後跟隨的副官和隨從們,他這時好像才清醒過來,點了點頭。“啊,吃藥,對了,又得吃藥……”
說是吃藥,其實不
是吃藥。除了由莫里昂醫生新研製的“完全無害”相面前是這麼說的)的藥丸外,更重要的,是進行注射。這已經成了卡爾因茨每天的例行公事,而為了不讓這詞聽起來刺激到相,在布魯諾的要求下,相身邊的人都必須委婉地稱為“吃藥時間”,好用這個來提醒同樣心照不宣的相。
看起來,相併不排斥吃藥,而且現在的他如果不這麼做,那麼就真的是連床都不能離開半步,更別說有精神來進行廣播講話了。在相府內,就有完整的錄音裝置,可以讓相直接在這兒向全國表講話,而不用離開相府。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雖然總是說著不害怕任何人的行刺,不過自從虎山營那次爆炸之後,相卡爾海因茨就不那麼喜歡外出了。
相府後院傳來了錘地機的聲音,那是工人們在進行忙碌的施工。由於轟炸不斷,所以為了保證相的安全,在相府內開挖地堡的工作在之前就開始了。如今地堡和隧道已經初見規模,再稍等些時日,恐怕相和他的官員還有隨從們,又將是像在虎山營那樣,整天窩居於地下了。
聽到機器開動轟鳴的聲音,相皺起眉頭。他晃了晃身子,踉蹌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他身後的人無不臉上變色,擔心他是不是又病了。有個侍從走近副官長朱茲勒,低聲問:
“兩個小時前才打過一針,難道相他現在又……”
“別胡拿熱和毛巾來,相可能是想休息了。”
自知失言的侍從漲紅著,低頭答應了。在他離開的時候,還擔心得左右張望,生怕被什麼人聽見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朱茲勒其實內心何嘗沒有這樣的念頭,只是在這兒可絕不能隨便亂說話,就算到時候相不怪你,只怕別人也不會放過你的失言。所以,他在得到相的命令後,讓其他侍從離開,只留下一個侍從和傳值班的女秘書羅森達爾前來。在他轉過身來,正打算詢問相哪裡不舒服的時候,卻看到對方先向自己一笑,說:
“我不想這麼在自己眼前亂轉,光是看都看到頭暈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休息!”
“現在沒人能打擾您了。”
“唉,就算一批人走了,待兒又會有人來纏著我,不讓我歇一會兒……不,不行,我怎麼能懶惰下來了呢,要是連我也不工作,那麼帝國就有大麻煩了!”
“請別麼說,閣下,您剛剛才完成了日程表裡的安排,根據日程表,您接下來是要跟最高統帥部和一部分前線將領開會,不過這期間還有大概半小時左右的時間,所以就請您先休息一會兒吧,這兩並沒有衝突。”
在朱勒的溫言勸慰下,相剛緊繃起來的情緒又得到了緩解。他一邊點點頭,一邊喃喃說:
“噢,是這樣,還好都安排妥
接下來,相好像真的很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減少了。看到他這個似睡非睡的樣子,朱茲勒不敢馬上離開,而是在一旁靜候,連呼吸聲都不敢過於明顯。相雖然精神疲憊,不過嘴巴都始終沒有完全合上,似乎有一些音節難以控制地從他的嘴巴里往外冒:
“仗就得這麼打……就得這樣……如果連嘗試都不去嘗試,那麼……只有我……只有我……你們誰也不會得逞……休想佔到一點兒的便宜……那些蠢才、懦夫……該死的異教徒……異教徒……是你們